鏡子前是堆得滿桌淩亂的化妝品抽櫃,鏡子另一頭是一對男女相擁交纏的身影。

吹在耳邊的氣息熱得發癢,她止不住輕顫,他淺淺咬著她耳朵,“等公司上市了,我們馬上就結婚好不好?”

她兩隻手交纏著他的脖子,眼神迷離望著他,“隻要是和你結婚,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

“好……” 他點了下她鼻子,笑得很溫柔。

她沉淪在他溫柔的攻勢裏,因冷戰而起的罅隙漸漸被填滿。

望著陸書時沉睡的臉,金黎忍著劇痛起身進了衛生間,洗完澡後她拿著小鏡子下蹲查看,發現下體上出現幾顆白點,輕輕碰一下白點,她疼得直冒冷汗。

那白點像極她反複出現的口腔破潰狀,她躡手躡腳到房間拿了手機又回衛生間,拿著照片她對著鏡子反複比對,發現兩者相差無幾。

她下體怎麼會出現潰瘍?

回到房間,她輕撫著他的眉眼,心底卻黯淡想著她從來沒碰過別人,要是出什麼問題,那就是眼前的男人出了問題……

次日,金黎從醫院走出來,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忽然覺得人生真是沒什麼意思。

坐上車子,她一直看著檢查單上的病名,貝赫切特綜合症?這個病名她是第一次聽。

最近工作總是加班得很晚,又和陸書時吵過幾次,她以為自己熬夜沒睡好上火導致又反複口腔潰瘍。

結果上周她就開始下身隱隱作疼,直到昨晚過後這種隱疼變成尖銳地疼痛。

她隱晦地問醫生,“是不是因為伴侶之間的關係導致的?”

醫生說,“這是一種全身性的免疫係統疾病,病症成因很複雜,但不具備傳染性。”

醫生說,“這個病雖然是不可治愈,但如果積極配合治療,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她欲言又止,有些遲疑問道,“不影響生活的話,是不是不算什麼大病?”

醫生將將打印好的診斷單遞給她,見她麵色有些不好,似安慰似叮囑地補充,“屬於可大可小的病症。”

她有些惶恐,沒理解醫生口中的問題算嚴重還是不嚴重,“那怎麼算是大怎麼算是小的呢?”

醫生停頓了下,望著她時的眼神有學術性地嚴謹,“這麼理解……簡單說,免疫係統相當於人的防禦係統,免疫係統病等於是人防禦功能出現錯亂失效,沒有被病菌攻擊時沒事,但也可能會因為普通感冒出現致命問題……”

她一怔,理解他意思,等於她現在跟一台沒有殺毒軟件的電腦一樣。

忽然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陸書時。

她反複深呼吸了幾口,站起身時調整好幾個姿勢來緩解身上的疼痛感。

拿過醫生開好的病曆和藥單,她坐電梯到大廳取完藥便走出大門。

“喂?”

“喂?你現在在哪?”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正準備回公司的路上。”

上車單手打著方向盤驅車離開,醫院門口的綠植在眼前逐漸後退,她隨意瞟了眼後視鏡。

電話裏陸書時欲言又止,“下午的管理層例會你先別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