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凜一臉慈愛地看著時九，這麼生動的表情很久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了。
如今久違地做出這個表情，還有一絲絲僵硬。
“你和你媽媽一樣，一樣可愛。”
時九滿腔的怨氣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潰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委屈。
她現在想哭得不得了，但是又不能哭。
與親人團聚，這是她期待了二十年的事，也是困擾了她二十年的噩夢，她不想在這麼應當慶祝的時候哭。
她戰勝了噩夢啊！
這是值得高興的日子！
時九輕輕戳了一下她爹的護腕，故作堅強地說了一句“感謝重聚”。
“確實是重聚了。”時之凜看著自己已經許久未見的女兒，有些生疏地摸了摸時九的頭頂，“我就三四年沒見你，你就長胖這麼多了。”
什麼？！她長胖了！？
不可能啊，她天天健康飲食，積極散步，雖然沒有肌肉什麼的，但是不可能長胖啊！
時九有些懷疑人生了……
“等等？三四年沒見？”
時九突然嗅到了奇怪的地方，這家夥在說什麼？
她從兩歲半開始就沒見過爸爸了！怎麼可能才三四年，他不會是……？
而且他看上去這麼年輕，還這麼帥，怪不得能迷死少女妙，關鍵是她老爹不應該現在已經四五十，是個中年油膩大叔了嗎？
時之凜看著時九眼珠滴溜溜地轉，一下子就猜到她在疑慮什麼，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我叫時之凜，今年47了，秀安人，有一位摯愛，叫月樂，有一個可愛又厲害的女兒，叫時九……”
時九慢慢聽著時之凜講述關於他的故事，從加入開靈師到初遇月樂，再到相愛，但在講到月樂的死時，還是忍不住麵容破碎了起來。
“阿月是自殺的。在祭壇之中，她不願意讓虛無之靈得逞，所以打開了我送給她的鳶尾花戒指，裏麵有一道李恒夜的分解靈術。後來我拿回鳶尾花戒指，讓李恒夜重新填了一道靈術，這次是留給我用的。”
“所以你知道媽媽是功德氣運之女？”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當我成功加入虛無法教當上刺殺使後，我才知道，你媽媽的死不是因為她是能用來威脅開靈師的家眷，而是開靈大事紀上的擁有功德氣運之人——”
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間，時之凜覺得自己崩塌了，但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不願意告訴他也隻可能是另有原因。
他將屬於自己的蝴蝶戒指交給了唯二知曉他臥底身份的鈺汀，也就是月樂的閨蜜。
後來他就發現了端倪——
小時候的時九，那時還叫福福，他也還是刺殺使，還能借著外出任務的時候“順路探望”一下女兒。
他發現女兒的體質很特別，很容易招來未成大器的散靈和各路精怪鬼神，尤其是身邊有條不知深淺的蛇精。
他開始懷疑時九身為月樂的女兒，是不是也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身份。
原本他想做掉蘇玉，但是自從有一次發現她居然在各路邪怪的圍攻下救了時九，他才打算暫時放過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