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那兩個怎麼樣了?”

“你別說來找我就打聽這個啊。”

“當然不是,既然讓我碰上了,那不得問一嘴。”

墨流雲笑笑,說道。

“人小情侶好著呢,陳楚淵估計是都想起來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好像吵架了…”

“我進去的時候,陳楚淵跪著呢。”

柳若離眉眼彎彎,手中的團扇一下又一下地磕在自己另一隻手掌中,也不繼續說下去了。

“嗯,然後呢?”

墨流雲聽得樂嗬,見柳若離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便開口問了下去。

“然後我就出來了,你還想聽什麼?”

柳若離反過來問道。

“……”

柳若離這一問反倒是把墨流雲問住了,他有些尷尬地攏了攏袖口。

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素色的衣裳,袖口很寬,頭發規規整整地束了起來,很是斯文。

柳若離看他這一身整齊的裝束,心中也了然。

青禦的忌日快到了。

也不知道墨流雲心裏難不難受。

往年墨流雲在這段時間都不怎麼走動,就在一隅居裏寫信,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再加上他平日裏有時間也會寫寫,加在一起,每年的書信青禦都看不完。

墨流雲給青禦寫了很多信,比青禦生前收到的信還要多得多。

然後每年忌日,墨流雲就在青禦的墳前慢慢地燒書信給他,從早上燒到晚上。

這事但凡換柳若離來,柳若離會一股腦直接燒完了,哪裏還有這耐心一張幾張地燒。

而且,青禦去世後,柳若離沒再給青禦寫過信。

人死了就死了,哪還能收到活人寫的信,就是燒過去也不頂用啊。

也不過是活人的一個念想罷了。

不過最近事情多了些,比往常忙了點,墨流雲忙起來估計也能分點心。

“有正事就先說正事吧。”

柳若離往樓下走去,墨流雲便跟了上去,一塊兒進了茶室。

茶室的陳設頗為文雅,與墨流雲和青禦兩人倒是相配些,反正不是柳若離喜歡的風格。

但是想著青禦都不在了,這茶室還是留著吧,墨流雲也喜歡,也就留著了。

平常來玉饈樓的客人很少有來茶室的,柳若離就把二樓大部分的茶室都改了,隻留了這一個。

好歹給墨流雲留個念想,也給玉饈樓的老員工們留個念想。

兩人麵對麵坐下後,墨流雲從袖中拿出來一封信件,放在麵前的桌上。

信件封麵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 逢顏 收 ”

“霍~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丞相大人的信吧。”

柳若離的目光在信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讀取了上邊的文字和字跡後,便把目光移開。

“喝茶慢慢談?好像也沒什麼必要。”

“你不奇怪丞相的信為什麼在我手裏嗎?”

“奇怪啊,不過你會解釋的。”

“倘若我不說你就不問了?”

“那倒也不是,不過你今天挺新奇的,我說不定還真不會問,相比起來,我更想問問丞相府被擄走的那位‘江公子’醒了沒。”

柳若離笑著,伸手想把信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