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公子這是要去哪呢?”
男人一身玄色衣裳,極好看的五官中卻透出幾分陰惻惻的味道,他薄唇輕啟,話語裏帶了幾分玩味。
但是這幾分玩味兒卻被他疏離清冷的氣質襯托下變了味兒,倒有幾分師父抓偷懶徒兒的意思來了。
許初年的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這木頭到底要幹嘛啊?
他記得他說清楚了啊,他們性格不合,不好交朋友的…
他愛玩的很,在同輩中也是出了名兒的,加上他性子好,也算是五湖四海皆兄弟,不缺朋友的。
他爹這是什麼眼光?要他去結識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江辭安公子?還是說…他爹想讓自己幫忙巴結丞相府?
那幹脆直接讓妹妹嫁過去不就好了?幹嘛要他去結識什麼丞相府嫡子?
爹啊,你要不要自己來試試看?這木頭疙瘩好玩嗎?好玩嗎?真的好玩嗎?
那江公子他就小時候相處過一段時間,這人性子忽冷忽熱,很不好相與的!
爹,你這是在玩我呢?
許初年腦子裏此刻一團漿糊,但麵上還是忙應酬起了這位江辭安公子。
“哎喲,江公子,好久不見了,怎麼還是一個人呢…哈哈”
許初年開口之後,氣氛也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得,看著這張臉,這清絕厭世的容顏,這冰山般的氣質,這讓人想逃離的目光…
真的有人能在他麵前,鎮定自若,隨性自在的說話嗎?
他真的,從小最討厭這副清冷的感覺,看著就凶凶的,像小時候府上請的教書先生…
一個字,看著就凶,惹不起,肯定是他爹挑的…
還別說,一般的教書先生還真治不了他,還得是凶的,敢動手的。
不過也得虧是他爹,請了這麼個嚴厲凶巴巴的教書先生,不然照他這個好玩的性子,他的學業恐怕是得廢…
總之,他跟麵前這個人絕對合不來,看著跟教書先生一樣,凶,脾氣不好…
“嗯。”
徐安權不鹹不淡地開口,也是遲疑了一瞬,瞧見了許初年麵上有些掛不住了的神情,也十分給臉地自顧的往前走開了。
就“嗯”?沒了?你不多說點啥?
啊不對,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這人好像在…笑話他?
但是那神情分明沒見有半分變化,再想細瞧時,便早已看不出來分毫。
但…江辭安估計是正好經過,所以看到他翻牆頭純屬偶然,對吧?
他應該沒這心思多管閑事說出去,對吧?
他更不會去找他爹告狀,對吧?
許初年目送著江辭安走遠,心下也慢慢鬆了口氣。
無人看見,江辭安眼底的神色暗自斂了斂。
“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看的那枝桃花…”
許初年嘟囔著往記憶中桃林的位置走去,心下想著等今日回去該如何和爹爹解釋,他為什麼宴席開到了一半就溜出來了…
斯…不想了,這玩意兒想的他頭疼。
前些日子,他和京城幾位同齡的公·狐朋狗友·子們聚在了一起,謝家的那小子想了個點子,便約他們一起打了個賭。
二月末許家給老太太賀壽擺宴席,待宴席結束之後,每人攜帶一枝桃花到約好的醉仙樓裏。
屆時謝無兩會花錢包下房,請醉仙樓裏幾位姑娘“評花”,誰摘的花得到姑娘的青睞多,誰就獲勝。
獲勝者…自是有獎,謝無兩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而且保證這次的獎品絕對包他們滿意。
平日裏就數謝無兩鬼點子最多,他也經常拿些好玩的東西出手,這次更是一副神秘的模樣,頓時引起了他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