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天氣變得陰沉沉的,風攜帶著沙塵四處飄蕩,周清河拎著箱子下車,待腳跟站穩,他掃視一圈後進了酒店。
張龍等在電梯口,見他進來,客氣地打招呼,“周總,請。”
周清河禮貌點頭,“請。”
大隱隱於市,範誌華很會挑地,金城最繁華的街。
包廂門被推開,範誌華一臉笑意,那份喜悅摻不假,“周總,快請進。”
“範爺。”周清河很穩重,不然沈襲予也不會找他幫忙,他此刻略有些不解,“這裏沒問題嗎?”
範誌華示意他坐下說,隨後笑著解釋,“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了,範爺你不知道,我二叔盯我家盯的緊,有些事我得謹慎些。”
“理解理解,你放心不會出問題。”
“我信範爺。”
……
二十七樓,沈襲予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身旁人側首看他半晌,明知故問,“你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沈襲予淡淡回了句,“你可以下去了,周舟。”
周舟,小名粥粥,花城周家的三公子,喜長袍擅琴棋愛戲曲,據聞他為了一個唱戲的女子,曾衝冠一怒為紅顏。
“清河來消息了?”
話音剛落,福雙快步而來,“少爺,範誌華帶著清河少爺出了酒店。”
周舟手中把玩著一對山核桃,不忘嘲笑,“笨清河。”
周舟亦正亦邪,陰柔之美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是一個全憑心情做事的人。
沈襲予罕見地翻了個白眼,“你該走了。”
“小生這便離去~”戲腔一開,沈襲予微愣,他想起了宣昭給他的承諾。
……
範誌華混社會多年,謹慎是他的做事原則,雖說周清河是屠朔從中搭的橋,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兩手準備。
周清河麵色不變,他食指輕敲著箱麵,“範爺,現在我們去哪?”
範爺看了眼時間,“取貨的地方。”
“遠嗎?”
“半小時的車程。”
……
這一路上範誌華為周清河講解著金城的曆史,後者安靜聽著,時不時附和一句。
別墅門口,範誌華與周清河先後下車,有人立刻迎了過來,“範爺,周總。”
範誌華點頭回應,他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進去。”
“嗯。”
客廳擺放著三個箱子,周清河麵上一喜,連忙走近了問,“範爺,可以驗貨吧?”
“自然。”範誌華樂嗬嗬地點頭。
張龍收到他的指示,將三個箱子依次打開,周清河垂著的眼眸滿是冰寒之意,他俯身拿起一支掂了掂。
“好東西。”他假意讚歎。
範誌華揚眉,滿懷期待,“嗬嗬,周總可還喜歡?”
“喜歡,很喜歡。”
“那錢……”是不是該給了?
周清河微微眯了一下眼,把手提箱遞過去,範誌華眉開眼笑,他剛抬手去拿,門外吵鬧聲響起。
周清河與範誌華同時扭頭,一襲青色長袍的男人背著手邁步而來,他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心情不錯,後側跟著一眾警察。
“範爺,別來無恙。”他雙手抱拳,行的公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