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0章 機會(1 / 2)

崔翎這樣想著,強自令自己冷靜下來。

對方出動的人馬不少,除了扛著自己和蘇姑姑的兩個黑衣人外,尚還有七八個人圍在左右。

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不可能以一敵十,對付那麼多受過訓練的男子的。

但她可以想個辦法讓山上的人找到她們。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飛速地運轉著,隻等到那個契機來臨,便奔湧而出。

她口中被塞入了布條,不能說話,雙手雙腿也一並被捆綁住。

但手指卻剛好可以夠得到手腕之上,觸及到今晨出門時戴的那串南珠手鏈。

崔翎很想將串聯南珠手鏈的絲線一根根擰斷,這樣可以留下痕跡。

但清光山的後山野草叢生,這些南珠掉落就會被雜草吞沒,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可若是不折斷它們,那就連最後一絲被找到的希望都掐滅了,她根本想不到在這樣的境況之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給五郎留下記號。

正當她絕望之時,猛然手掌傳來一陣刺痛。

是長了鋸齒的野草不小心劃破她柔嫩的肌膚,有幾點殷紅留在了野草的葉子上。

崔翎靈機一動,便用指甲緊緊地去摳傷口,很疼,但效果很顯著,不斷經過的草葉上處處都留下了她的血跡。

就這樣一路順著山勢而下,好幾裏路的雜草葉上,處處都隱約留下了她的血痕。

等終於到了山腳下的窄路時,崔翎的手掌手指,那些有過傷口的地方都已經破爛不堪。

手心傳來絲絲刺骨的痛感,但她已經來不及委屈。

因為她看到了兩輛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趕車的都是尋常的車夫。

一個穿著西陵城民間鄉土服色的男子上前迎接,用她聽不懂的話,在和黑衣人交流。

大抵是一種交接。

崔翎頓時有些絕望起來,她不知道這輛馬車會將她和蘇姑姑運向何方。

她也不知道馬車的主人究竟會怎樣對待她們。

電視劇裏被綁架撕票然後再去勒索敲詐的故事也不是沒有看過,她不確定自己和蘇姑姑還能不能活下來。

她絕對不想死的。

悲催了一輩子,換來的幸福生活,一切都還剛剛開始,她不能死的。

好不容易有個恩愛的夫君,他那樣好,她舍不得死。

珂兒和怡兒兩個孩子還那麼小,他們都需要母親,她不敢死。

不,一定要想個辦法,盡量自救,越快越好。

黑衣人的首領似乎和來接引的人交流完了,快步走到押後的一輛馬車跟前行了個奇怪的禮儀,然後就立刻散了。

蘇姑姑被扛著她的黑衣人毫不客氣地扔向了第一輛馬車。

正當扛著崔翎的黑衣人也要效法之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擰斷了手上的鏈子。

哐當哐當,一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響,將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詭異起來。

那黑衣人將她丟下,赫然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一陣惡狠狠的呱啦呱啦。

崔翎對他絲毫沒有畏懼,一雙眼眸瞪著那黑衣人,目光裏充滿了挑釁。

她在賭。

這裏有兩輛馬車,第一輛是空的,蘇姑姑已經被扔了進去。

第二輛有人,地位還不低,因為綁架她們的黑衣人的首領對第二輛馬車裏的人十分恭敬,他剛才還行了禮。

雖然她看不懂他的禮儀是什麼,但光從那人鄭重的表情,就已經看得出來,後麵馬車裏坐的人,身份要比他們都高。

這便意味著,這裏是有能夠理事做主的人物的。

而她,需要鬧出一些動靜來,最好可以吸引那人的注意,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和機會。

果然,在這番對峙時,那離開的首領聽到動靜又重新返回回來,嘰裏呱啦說了幾句。

第二輛馬車裏的人咳了幾聲,便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來。

是個五官深邃皮膚微黑的男人,雖然穿了一身西陵人的衣裳,但身上卻充滿了野性的異族氣息。

崔翎雖然心中早就已經猜到了,但真的看到時還是有些震驚。

那男人的臉生得與盛朝人太不一樣了,隻要一眼就能夠看出差別,就頂著這樣風格鮮明的臉,這人也敢在西陵城中到處晃悠。

是因為通商的政策,令很多別有用心和圖謀的異族人混了進來吧。

崔翎想著,又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看起來十分年輕,頂多二十來歲的樣子,不論年齡和氣質都和畫像中的盛乾不一樣。

長相要比盛乾更狂野一些。

她一時也分不清他是西域人還是突厥人。

不過,能幹出綁架弱質女流以期威脅平西侯和五郎的人,不論是什麼人,都不會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