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是怎麼回事?”

小妹和離後整日鬱鬱寡歡,那會他還罵過她沒出息,現在人立起來了,他又覺奇怪。

這也不能怪他敏感,實在是小妹變化太大,就像換了人一樣,想到這薑富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緊握,兩眼緊盯著跟前人。

薑浩看眼周圍,現下是在新宅偏門,村裏人大多不從這過,但也不是個談話的地方:“二哥,還是明日再說吧。”

果然,小妹變成這樣有他不知道的事。

薑富還要再問,裏頭突然傳來吵鬧聲,他當即顧不上追問,連忙跨腳進屋去。

“妮子,你今天什麼意思,就要跟我對著幹是吧?”

梅芳花袖子擼到手肘,臉色鐵青:“你已經跟老三分出去過了,我們家裏的事輪不著你插話。”

薑倪種哼一聲:“我就插了怎麼著吧。”

薑富進來就見小妹炸毛的樣子不由好笑,這張揚的模樣比以前死氣沉沉的模樣好上許多,他拉住要上前幹架的薑倪,問她怎麼了。

薑倪:“二哥,你可不知道,大嫂在算計你的勞費呢。”

適才吃完飯,二哥拉著三哥出去,薑明福因吃得太多不得已出門溜達消食,本該梅芳花收拾的碗筷她卻叫曉雨收拾,薑倪和管芊芊看不下去,讓孩子們出去玩,她們收拾,原以為梅芳花瞧見也會跟著收拾,哪想這人拉著薑路在外頭咬耳根。

薑倪氣不過撂下碗出去喊人,沒曾想聽見著兩人在琢磨怎麼讓二哥把服役的勞費拿出來。

薑富每日在渠上風吹日曬,每隔一日還要下河,暑日還好,隆冬和初春河水冰冷刺骨,還吃不飽穿不暖,虧得二哥身子骨好,否則那點勞費看病還不夠的。

這兩口子良心被狗吃了,這錢也敢算計。

她看不過當即指著兩人鼻子罵他們喪良心,梅芳花也不敢落後,兩人一言一語就杠上了。

薑富聽完臉沉的厲害。

薑浩先忍不住,站出來罵道:“大哥,這事是真的?”

見人隻低頭不說話,氣得更甚,礙於他長兄的身份,沒指著他鼻子罵,可說出的話也不是不好聽:“大哥,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算起來二哥當是替你服的役,你不曾去送過衣服吃食也就算了,還算計二哥那點微薄的勞費,我看你腦子是被錢鑽了眼了,想要錢自己去賺,算計兄弟是怎麼回事,你是癱了還是斷手端腳了?”

“城裏的叫花子想要錢還知道去討,還知道說兩句吉祥話,你呢,黑心眼的整日竟琢磨這個了,不是賣妹妹就是算計兄弟,你可真是好樣的。”

哪怕被小弟罵成這樣,薑路也不曾抬過次頭,薑倪咋舌,今天她真的看了眼了。

旁邊的梅芳花卻是不幹了,擋在薑路前頭插著腰趾高氣昂的,一點沒有被抓包的心虛。

“小弟,你說話這樣難聽還有沒有把你哥哥放在眼裏,再說,我們這不是在商量,口都還沒開呢,你們就這樣上綱上線,再說你們怎麼知道二弟不會給。”

薑倪:“呸,商量?跟當事人商量才叫商量,你們背著二哥嚼耳朵是什麼商量,再有你們商量的是什麼,在二哥麵前哭窮,讓孩子裝病?再不成讓老人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