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本應該是炎熱的夏天,京城,這座彙聚了政治、金錢、權力的中心,已經連續多日的陰沉天氣。
“雪,下雪了,爺爺,你快看,外麵下起雪了!”一個五歲的孩童在街上蹦蹦跳跳,開心的不得了,街邊的老人家,抬頭望著天上飄來的幾朵雪花呆住了,嘴裏喃喃的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京城北郊山外的一座寺廟,身著灰色袈裟的老人嘴角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該來的,終於來了。”
遠在京城五百裏的宣明城,林源躺在自家的炕上,側躺著,枕著瓷枕,眼角時不時流出幾行清淚。五天了,自林源醒過來已經第五天了,按照林源的回憶,五天前的自己,拿著畢業證、學位證一門心思的想加入社會這個大家庭,做一名對人類事業奮鬥終身的社畜,路邊奮不顧身救下了不小心闖入馬路的小朋友,然後自己,被飛馳而來的卡車撞了個七葷八素,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不是白大褂的醫生也不是黑白無常,是一個滿臉溝壑,流著兩行老淚的陌生男子,環顧一下四周,不是無菌室也不是黑漆漆的地府,是一個看起來還比較殷實的古色古香的家居。
看著眼前人的衣著打扮和身邊環境,“完了呀,我這不會是穿越了吧,我這當代好青年,剛剛畢業,準備迎接美好幸福生活,咋就穿越了啊”內心無助的吐槽,接著就開始到處回憶自己這個身體,果然,這具身體也叫林源,十七歲,長的到是還行,白白淨淨的,可這個身子骨,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麼虛啊,下床走幾步路還有點飄,林源忍受了三天炸裂的頭疼,終於融合了兩個人的記憶,明明是三好青年,還因為做好事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個皇親國戚,怎麼也得家境殷實吧,結果呢,皇親國戚肯定不是了,家境殷實吧,他爺爺那輩子到是還不錯,輪到他父親,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敗家子,沉迷於煙柳巷,早早的就把自己身子骨給糟蹋了,母親也因為這個事抑鬱成疾,早早離世。老爺子也氣的夠嗆,家裏額度產業基本留給了他大伯,老爺子在的時候,還能護著他,前幾年老爺子走了,好不容易從大伯那扣下來東城的一個鋪子,東城郊區外留下了一座莊子外加良田十五畝,家裏的布匹產業是一點沒剩,全被大伯拿走了,至於之前一睜眼看到的中年漢子,老楊,印象中一直都在自己家,說是當年自己那不爭氣的老父親在外喝多了撿回家的,一身傷,好在是救回來了,沒人知道他的過去,為此,老爺子又跟老父親大吵一頓,最後實在是看他也沒啥壞心眼,救留下了,老父親老爺子相繼走後,老楊就獨自跟著林源搬到了東城郊區的莊子裏。
這個時代吧,目前看來應該就是這個封建朝代,類似於明朝那種朝代,三百多年前推翻了前朝的腐敗統治,建立了大寧王朝,皇家自然也就是寧家,北邊也有遊牧民族時不時的侵襲著,西南也有異族動不動騷擾,說太平也太平,說安穩也安穩,原身體的主人林源,不出意外,就沒事考考功名,靠著家裏的田,收收租子,也能過個圓圓滿滿,可是啊,這家人,就是沒那麼太平,大伯家的兒子叫林衷,小時候拉著林源去騎馬,好死不死的他想看林源摔跤,林源正在馬背上小心翼翼的坐著,周圍幾個下人牽著馬,林衷手裏藏著針,趁著大家沒注意過去朝著馬腿就紮,那匹棗紅色大洋馬,一點沒慣著他毛病,抬起蹄子就給了他一電炮,直中林衷襠,那一次,年幼的他感受到了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痛,那一次,他失去了他的這輩子。大伯一家在老爺子痛哭流涕,大伯母一口咬定是林源指示馬踢的林衷,林源則是一臉懵的站在那,不知道反駁,直到大伯母說出了那句,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老爺子震怒,氣的吐血,才把這個事壓住,後來大伯一家也不是沒想過再要一個,使勁了,大伯母不大行了,趨於大伯母的威嚴,也不敢納妾,這日子也就耽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