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是從靠近山腳的樹林裏射出來的,秦鎮恒的人馬得令後紛紛向兩邊散開,在第二波劍雨停下後從分別朝山腳進攻,將埋伏在樹林裏的人逼了出來。這夥人有三十人左右,一竄出來就提刀朝秦鎮恒和魏苒茜殺去,個個訓練有素,配合密切,頗有戰場經驗,將二人死死圍住。因顧著魏苒茜,秦鎮恒無法下馬拚殺,隻能在馬背上抵擋,手臂被劃出兩道口子。突然山上又傳來嘶吼,又有幾十人從山上奔跑下來加入戰鬥,來應援的隊伍武藝明顯高於第一波人,秦鎮恒的部下已明顯不敵,死傷大半,隻剩下十幾人隨身守護。
“掩護我上山!”秦鎮恒帶著魏苒茜騎馬朝另一座山上跑,向剩餘的部下大喊道。其餘人聽令後立即聚攏過來擋在前麵形成一堵牆,為秦鎮恒離開爭取了時間。
但敵方人數過多,人牆隻擋住了一部分,其餘人從旁追上,很快便趕上了秦鎮恒,他隻能將魏苒茜丟在一旁與敵人打鬥起來。
“抓那女的!”
隻聽一聲大喊,有一人便朝魏苒茜攻來,一掌擊中魏苒茜肩頭,又向她灑出毒粉,魏苒茜便暈了過去。敵人順勢將她扛在肩上,迅速朝山林深處逃了。其餘敵人見狀也一窩蜂跟上離開,隻留下五人與秦鎮恒周旋。
秦鎮恒不敵,隻能看著魏苒茜被帶走。打了幾十個回合,他的手腳和腰都已負傷,若不是剛才顧著魏苒茜,他是可以抓住機會先發製人。但現在他明顯因出血而體力不支,隻能想辦法逃脫。他奮力縱身躍起用腳回旋將五人踢倒,趁一人不備將劍猛刺入他腹中,並快速從旁邊跑開。山上的樹木盤根錯節,路麵上都是一根根粗粗的樹根,根本無法快速奔跑,隻能跳上樹枝在相鄰的樹間跳躍前進。這樣的動作讓秦鎮恒吃不消,連跳了十來棵樹後癱坐在樹幹上喘氣,後麵的四人已經追了上來。
秦鎮恒做了最壞的打算,卻聽得“嗖嗖”幾聲,十幾支利劍從旁射過來,將四個敵人紛紛擊落,秦鎮恒望過去,正是他的副將帶著一隊人馬趕來支援。
“趙忠,過來扶我一把!”
趙忠聽見,趕忙和兩個士兵跳上樹幹將秦鎮恒扶了下來。秦鎮恒仔細環顧了一圈,說道:“留一部分人在這裏繼續探路,其餘人隨我回到山腳休息。”
回到山腳營帳,趙忠替秦鎮恒上藥,驚訝道:“將軍,這幫賊人竟如此能耐讓您傷這麼多處!”
“這夥人的打法頗為奇怪,似受過軍隊的訓練,也身懷江湖的武藝。特別是後麵過來的人,個個武藝了得,我一人終是難敵。”
秦鎮恒回想著剛才的打鬥過程,覺得他們是衝著魏苒茜來的,難不成這些人和綁了魏勳的人是同一夥人?這山林裏隻見樹木沒有路,那夥人卻能在山林裏來去自如,看來定是對山內的地形十分熟悉。
帳外突然響起打鬥聲,秦鎮恒以為是那夥人又折回來,剛想起身,一把長劍立刻從帳外飛進來,從秦鎮恒左臉經過,重重插入身後的木條上。沒等秦鎮恒反應過來,已有兩人將劍架在他和趙忠的脖子上。一人掀帳進來,正是蘇曌。
蘇曌怒目盯著秦鎮恒,剛才他動手殺了幾個士兵,衣服上沾上了血跡,整個人透著一股陰冷。
“魏苒茜呢?”蘇曌冷冷地道。
“你是何人?”秦鎮恒麵不改色,厲聲問道。他認得蘇曌,卻不滿他的態度。受人敬重的將軍,哪裏是別人隨便呼來喝去的?
“魏苒茜在哪裏?”蘇曌加重語氣,一腳踩在了秦鎮恒的手指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趙忠看得心顫,趕忙道:“她被賊人劫走了!”
蘇曌趕忙揪起趙忠的衣領讓他一五一十說清楚,越聽越怒,嘲諷道:“堂堂秦大將軍,連個女子都護不住,竟還逞威風輕易涉險!若她有個好歹,你的秦家軍就跟著陪葬!”
蘇曌說完,帶著隨從匆匆離開了營帳。正是深夜,山上黑漆漆一片,王釗騎馬趕來,對蘇曌說道:“莊主,現在夜深看不到路,還是再等等吧!這路徑我們的人已經摸索到了,天一亮就可以上山。”
蘇曌隻能妥協,卻是坐立難安。他氣惱魏苒茜莽撞行事,又擔心她在賊人那受到傷害,如此心情交雜,鬱結於胸,隻能舞劍發泄,劍氣震起地上的石頭往四周飛濺,驚得草叢裏的老鼠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