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陽帶著四個兄弟和魏勳談完事情已是飯點,魏勳已備好飯菜,並差人將夫人和魏苒茜請來一起進餐。魏苒茜到得膳廳時大家都已經落座,見著她來,魏夫人又起身查看了下她有無新傷。她剛才聽張鑫陽說起有不速之客闖進宅院,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茜茜,要不今晚就過來和我一同睡吧,保不準那賊人今晚還會再來。”
“那人不似害命,倒是來尋東西的。以他的功夫,要狠起來,我們五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張鑫陽喝了一口酒說道。他年紀約摸三十五六,和魏勳是忘年之交,平日跟魏勳合作些生意,算是江湖和生意場兩道通吃。
“茜茜,那人有和你說過什麼嗎?”魏勳一聽,神色緊張地問魏苒茜,其他人也齊刷刷看著她。
“並未說什麼。都是些無禮之徒的混賬話。”
魏苒茜雖摸不透蘇曌的身份,但並不認為他是敵人。魏勳心裏卻不平靜,無禮之徒哪裏會這麼大膽地闖宅進院呢?
“魏爺,莫不是八年前那群不死心的野狼又蠢蠢欲動了?”
魏勳一聽,臉唰一下白了。其餘幾人也緊張得麵麵相覷,魏夫人更是拿不穩筷子,掉在了地上。魏苒茜看著在場幾人的反應,心中疑雲重重,八年前的一樁普通盜竊案,為何總是讓雙親這麼提心吊膽,連帶著張大哥都這麼忌諱談起?
“爹!八年前的事情真的隻是入室搶劫嗎?您別瞞著我了!”
“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爹會告訴你的。”魏勳看了看魏苒茜,搖了搖頭。
“爹......”魏苒茜還欲多言,卻被魏夫人製止。這頓飯吃得毫無興致,各有各的擔憂。
張鑫陽在魏勳的要求下,帶著四個兄弟住了下來。
魏苒茜用完飯後心情依然得不到紓解,不停在庭院裏來回踱步,八年前的往事曆曆在目。
八年前的十一月初三,天氣十分寒冷,連夜下著凍雨。這天魏勳接待了幾個外地商人,並讓他們留宿一夜。卻不想大家都睡熟後,這幾個外商紛紛從床上爬起,個個手提武器朝魏勳和魏苒茜的房間疾走。賊人在魏勳的房內翻了一輪,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便拖著魏勳朝外走。一起被拖出來的還有魏苒茜的隨身丫鬟,那丫鬟歲數和魏苒茜相仿,平日魏苒茜和她處得開心,魏苒茜總喜歡將自己的衣服賞給她穿。兩夥歹徒彙合後,便帶著人質急匆匆往城南的小巷子跑,巷子裏候著幾匹馬,賊人迅速翻身上馬,隻聽得急促的馬蹄朝城門趕。涪城不比國都,官府懈怠,晚上值守的士兵也常時常躲懶,更不提大冬天的了。賊人趁機開得城門往郊外逃了。
魏苒茜小姐回屋見著房門大開,不見丫鬟蹤影,嚇得邊哭邊喊往魏夫人的廂房跑。
“娘!娘!阿喜不見了!”
“夫人!老爺不見了!”
值夜的家丁也著急大喊地跑過來,一下子整個魏宅燈火通明,十幾個家丁把整個宅子都尋遍了。
“夫人,還是報官吧?”周管家急切地問。
“不成,萬一把賊人逼急了,怕對老爺不利!你安排人到東街把張爺請來!”
不多會張鑫陽帶著幾個弟兄趕了過來。他正值盛年,憑著武藝在涪城小有名氣,又跟著魏老爺做些生意,有些家產,生意場上的人都尊稱他一聲“爺”。
“估摸賊人走得不遠,我帶幾個弟兄追去。”張鑫陽帶著五個人騎馬朝城外追去。
魏苒茜害怕得緊緊抱住魏夫人,身子發抖,眼淚撲簌簌地流。
“爹和阿喜會不會沒命了?”
“不會的,茜茜別怕,都不會有事的!”
在魏夫人的安慰下,魏苒茜才睡下。
張鑫陽一行人所騎的馬腳力了得,兩刻鍾的功夫就追上了賊人。張鑫陽在馬背上彎腰拾起一顆石子朝前方領頭的馬腿拋去,前方為首的馬兒吃痛,猛地前傾跪下,領頭人摔在地上。後麵的隊伍急忙勒馬,還沒站穩就被張鑫陽的手下圍住。
“我隻要一樣東西,給了就放人!”賊人頭領站定後迅速閃到魏勳旁邊道。“地形圖在哪裏?”
見魏勳不答話,賊人隨從又用力扯了扯阿喜的頭發,阿喜痛得低聲哭泣,不敢輕言半句。
“我從未見過什麼地形圖,你要錢要物說便是,將我放了,定準備妥當送到府上!”
“魏老爺家的區區錢財,我不稀罕。這地形圖你是當真不知道?”
還沒等魏勳回答,張鑫陽手下立刻從旁出擊,立刻跟賊人糾纏起來。打鬥之際,張鑫陽趁機駕起魏勳上馬離去,賊人敵不過,個個應聲倒下,被了結了性命。
安全脫險的魏勳命令家眷不可將此事外傳,對魏苒茜隻說是賠了錢財。自那次事件過後,魏勳便立下不在魏宅會客的規矩。
隻可惜了阿喜,小小年紀就遭到橫禍喪了性命。每每想到阿喜,魏苒茜禁不住雙目濕潤,如果阿喜能活到現在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