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宇策馬趕到南營時,敵人的一波箭雨剛好射完,城外響起了衝鋒的擂鼓聲。
城牆上的縣兵並不太多,正手忙腳亂的射箭阻止敵人靠近。
根據城牆及周圍受損的情況判斷,黃巾軍並沒有大型遠程攻城武器,最多就是一些床弩和輕型拋石車。
如果單靠步兵用雲梯等器械攻城,潁陰想守住應該不難,除非守將太廢了。
也不知城外的黃巾將領抽什麼風,居然會在這不早不晚的時候攻城。
項宇暗自吐槽,騎馬進入幾乎已經空蕩蕩的南營,見到剛要匆匆離開的劉翊,就下馬拱手問道:“劉功曹,我的部下都安置好了吧?”
“都安置在那邊營房,這裏尚算安全!我就先告辭了,還有事要忙。”劉翊說完就急匆匆離去。
看著校場上零散的箭矢碎石,還有地上新鮮的斑斑血跡,項宇不知道“尚算安全”是有多安全。
他趕去營房那看望屬下,這邊距離城牆比較遠,沒有遭到攻擊,果然尚算安全!
見到有郎中來醫治,他也安心了些,吩咐眾人好生休養,守城的事先不要操心。
隨後他讓手下把坐騎帶去馬廄,獨自去找到縣尉的屬官尉史,提道:“張尉史,請借一麵大盾給我,我想上城牆去看看。”
“好,請跟我來!”張尉史很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縣裏隻有一個縣尉四個軍侯,如今縣尉在北城牆,東城牆要是多一個郡軍侯,那絕對能安全不少。
兩人快步來到裝備庫,張尉史打開大門,很大方的向裏麵一指,道:“項軍侯需要什麼裝備盡管拿,別客氣!”
“……”項宇掃了一眼上千平米的庫房,裏麵的裝備屈指可數。
破碎的皮甲,崩缺的大刀,磨禿了的長槍,鏽跡斑斑的大盾牌……
他無語的走到那麵四尺多高,兩尺多寬,厚約一寸的有弧度的方形大盾牌前,抓住內側的抓手將盾牌拎了起來。
入手沉重,起碼有百來斤,應該是麵生鐵重盾,單手沒幾個縣兵能使用。
“就這麵吧!”項宇有點無奈,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哈哈哈,項軍侯好眼光!這盾雖然難看了點,但卻是我們南營的鎮營之寶啊!”張尉史臉不紅耳不赤的誇讚。
“謝了!”項宇拎著重盾告辭離開軍營,從東南角的階梯登上東城牆。
放眼望去,城外約一裏處集結著上千黃巾軍,還有十幾架床弩和拋石車,有個黃巾將領與幾個頭目在騎馬觀戰。
隻有三四百黃巾軍在分批次攻城,主要集中在城門附近,稀稀落落並不密集。
不過城牆上的守軍也不多,大概兩百多人,戰鬥還不算激烈。
箭矢在“嗖、嗖、嗖”的亂射,阻礙較遠處的敵人減緩衝鋒速度。
滾木被縣兵抬起來往城外扔,好不容易爬到一半的黃巾兵,就避無可避的被撞到城下摔死了。
水桶大的石頭被扔出去,專砸雲梯下的黃巾兵。
還有縣兵用點燃的一捆捆稻杆扔到雲梯上燒,或是扔到牆腳下阻止黃巾兵甩鉤繩攀爬。
慘叫聲時不時響起,能衝上城牆打鬥的也就十幾個。
城牆外已積累了不下百具屍體,城牆上也死了二三十人,遠不如召陵傷亡數萬人來得慘烈。
經曆過召陵血戰洗禮的項宇,看這攻城戰就像看小孩打架。
“真沒意思!”他搖頭自語,沿著城牆走向城門方向。
那高大的身影和悠閑的步伐,很快就引起了黃巾將領的關注,立刻吩咐床弩兵道:“瞄準那個守將,看能不能射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