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萬丈，高遠而深邃，夜幕漆黑如墨，一輪彎月高高掛於夜空，在周圍閃爍的星光下更顯的皎潔。
雲訣坐在司法神殿主殿的屋簷上，他端著酒壇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他看著手裏的青玉幻凰。
這是菩瑤第一次給他的東西，這麼多年他一直如珍寶一般的收藏著。
長而濃密的睫毛底下，他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同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和快樂。
回憶裏的痛苦，在此刻如濃墨一般籠罩著他。
連此刻他的菩瑤上神坐在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覺。
菩瑤的心緊了緊，明明自己就坐在他的身邊，可她就是覺得，黑暗之中的雲訣無比的孤獨。
她按住雲訣拿著酒壇的那隻手，故作輕鬆的說。
“喝酒怎麼不叫我呢？”
她搶過酒壇就是一大口。
“上神，那是我喝過的。”
“那又如何？”
雲訣慌張的過來搶，菩瑤往後躲。
雲訣就壓在菩瑤的身上，她們離得那樣得勁，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此時空氣裏充滿了曖昧的味道，此時他們的眼裏隻有彼此。
雲訣往旁邊挪了一下，他輕咳一聲來掩飾尷尬。
菩瑤把酒壇遞給雲訣。
“你有心事。”她不是詢問，而是在肯定自己說的話。
“上神好像從來沒嫌棄過我隻是一個低微的小仙侍。”
雲訣小酌一口，然後把酒壇遞回給菩瑤，轉而眼神看著遠方。
菩瑤有些心疼，他對自己的身份這麼在意嗎。
“從來沒有，雲訣，我們都是平等的，你不低微。”
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見雲訣沒有說話，她繼續說
“如果你很在意你的身份我可以幫你。你隻差那一點，就可以升仙階為神君。”
雲訣苦笑。
“我是在想，如果我不是天族人，而是其他的身份呢。”
菩瑤不解的看著他。
“就差那一點，我不舍得邁出的那一步”
“上神，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魔界的人呢？上神還會像現在一樣保護我，幫助我嗎？”
“雖然此時蛟龍族叛變，可你來天族已快九千年。”
菩瑤說
“我以稟明天帝此時，沒有人會追究你曾經的身份。”
雲訣急切的想知道菩瑤的心意，但他隻敢在菩瑤對他身份的看法上追根究底。
“那如果，如果，如果。”
菩瑤笑出了聲。
“你怎麼還學北海水軍那一套呢。”
誰知雲訣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得離雲訣更近，幾乎緊貼著他。
“我是認真的，菩瑤，如果我真的是魔族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沉。
比如，比如魔尊那樣，你還會像從前一樣，不在乎我的身份，還會像從前那樣幫助我，保護我嗎？”
菩瑤看出了雲訣的急切，她似乎猜想到了什麼。
但是她又不敢，她怕，如果真的是那樣她要怎麼去麵對身邊的這個男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雲訣就那樣保持著抓她手腕的動作，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抓疼我了。”菩瑤抽出手。
她看了一眼雲訣左手握著的青玉幻凰，打算要轉移話題，來緩解此時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