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和劍心的IF結局,此篇愛情線,有一定尺度的描寫,如有不適請盡快退出。
明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下午。
距離大久保利通遭刺殺過去不過幾個小時,消息已經漫天飛舞。
當劍心看到葵站在他身邊,閃閃發光的模樣的時候,他恍惚間想起,這個女人已經追趕著他的腳步已經有十多年了。從最初的下山,到幕末時期的共同進退,再到如今她隻身從京都尋到東京,過去了太久太久,他卻始終沒能停下來認真注視過她。
現在,她又一次為了他前往京都。即使他明白,比起所謂的男女之情,葵更關心的是京都百姓。劍心歎了口氣,她總是那樣,牽掛他,憂心百姓。她本可以留在山裏,和師父平靜地過完一生,可是她卻選擇跟他一起走下了山。
他們那麼了解彼此,從小到大,既是玩伴又是親人,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曆經生死,對方身上有幾塊傷都清清楚楚,彼此間的感情已經不足夠用男女之情概括了,濃烈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葵。
也許根本不需要任何回應,他們兩人都再清楚不過對方的想法了,不然又該如何將後背交予對方呢。
仔細想一想,從幕末時期的時候,葵就已經對他說過了,會一直為他舞劍。當時他沒能意識到那時葵語氣裏的掙紮,現在想起來——他寧願承認那時他沒有開竅,沒能注意到是怎樣一番熱烈的情感,而非如今才對身邊的這個女人產生情愫。可是越是如此暗示自我,內心的不安和空虛反而愈發強烈,他暗罵了幾句——緋村劍心,你可真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竟然對你的同門師妹有非分之想——同時心情愈加恐慌,他害怕葵察覺到他陰暗的心思,害怕她知道後對他露出鄙夷的笑臉。
她會說什麼?劍心又一次陷入沉思。葵會嘲笑他嗎?可她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那般眼神,她會說:“惡心”嗎?會厭惡他嗎?想象力實在是恐怖,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來了,眼前的人像立即就會消失一樣,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抓住了。
葵的確是說到做到了,劍心明白為他揮劍,也是為百姓揮劍。可他越清楚葵的想法,反而越看不清葵了,他們都把這種情緒全部壓製了下來。許多情感,實際上是交叉纏繞的,離激情不過咫尺之遙,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隻是一時的衝動,很快就會過去。
然而,兩人踏上京都歸途的第一天夜裏,他偏頭看向葵靠在他身旁的睡顏,她的呼吸很輕,雙手環抱著,好像覺得有些冷。火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炭灰的氣味圍繞著他們。那張臉蛋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平靜得令他產生了一絲憐惜,他心底又起了那種蠢蠢欲動的情感,頓時渾身上下好像火燒似的。
於是為了抑製住這種想法,他幹脆站起了身,走到河邊,捧了水往臉上澆去。臨近夏季,河水越發寒冷,水流到下顎彙成水珠,又滴落進了河裏。
他低頭看著河水裏自己的倒影。河水在流動,月色暗淡,他隻看到一個破碎的黑影,好像是他內心那點陰暗似的。劍心把手又一次放到河水當中,攪亂了本就扭曲的黑影,冰涼的觸感從指縫間流了過去,逐漸的,他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林中有小蟲子的叫聲,他望了望,螢火蟲在河邊的草叢裏幽幽飛行。
“你在幹什麼?”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他回頭一看,葵不知什麼時候蘇醒,跟了過來。
黑暗當中,他並不能很好地看清她的神色。而她大概也沒有注意到他那一瞬的驚恐,他知道他這麼思考或許隻是一葉障目,然而他忍不住祈望,她沒有留意到他的不自然。於是劍心僵硬地笑道:“睡得有點頭疼,所以來洗把臉。”
“這樣啊。不過你醒得還真早啊。”葵說著往天空望了一眼,“這個時間,離天亮還早呢。不好好休息的話,白天趕路很快就會累的。是因為火熄了嗎?”
“不,是在想事情。”
“關於誌誌雄的?”
劍心聽此鬆了口氣,平複好心情朝她走來。
“嗯,在下一直在思考如果麵對他……麵對他之後,又該怎麼擊敗他。”他慢慢地說著,同時觀察起葵的神色。
他們靠得很近,因此能清楚看見彼此的臉。她也正直視他,表情依然淡若止水。
“照你那‘不殺之誓’……恐怕還是沒法殺了他?不過也沒多大問題,你殺不掉的話,齋藤一那家夥不會不管的。畢竟如今他依舊在斬惡。”
聽到她提到齋藤時,劍心愣怔了一瞬,不免回想起那張嫉惡如仇的臉。那天他與齋藤的一戰,幾乎是拚上了性命,尤其在聽到那人口中葵的狀態之時。好在隻是虛驚一場,可總讓他有些不愉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直深信不疑的信念突然崩塌了一樣。
“葵很信任齋藤嗎?”他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