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李蓮花白天與方多病一起在河邊釣釣魚,晚上與笛飛聲過過招,倒也活得瀟灑。
可不多時,蓮花樓外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這天,方多病好不容易早起了一次,打著哈欠打開了蓮花樓的門,看見來人,他最後一絲困意也清醒了,“公主?”
昭翎看著他因為打哈欠而泛起淚花的眼眶,心情也很低落地道,“方多病,我道李蓮花…這個消息令你很難受,但是我父皇病危,他希望你我盡早成婚……”說完,昭翎已紅了眼眶。
“皇上怎會病危?他不是有忘川花嗎?”方多病見她哭,慌亂地拍了拍昭翎的背,“哎,你別哭啊,先告訴我什麼情況吧,萬一還有救呢?再不濟,我,我與你成婚便是。”
“小寶,你在外邊自言自語什麼呢。”李蓮花給他的菜澆完水,從樓中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李、李蓮花?”昭翎愣了一下。
李蓮花順勢走出蓮花樓,不大聰明地“啊”了一聲,“姑娘認識我兄長?在下李蓮蓬,我哥前兩日已葬在他師父墓旁,我在此代他多謝這位姑娘記掛了。 ”
昭翎又是一怔,她低落地垂眸“抱歉,我……”
方多病跟李蓮花對視了一眼,而後,方多病拉著昭翎進蓮花樓,“你還是先講講皇上的情況吧。”
昭翎坐在方多病給她搬開的凳子上,忍著低低的啜泣聲道,“自我父皇服用過忘川花,那所中之毒確實化解,可他也就好了一日,第二日便又比先前更病重些了。
“而且禦醫也查不出病因,幸而請到了關神醫。他說,是忘川花所蘊含的能量太大,陰陽兩株相生相克,若無外力輔助融合,普通人根本無法消解。
“他還說,那症狀唯有李相夷的揚州慢可化解,還須得在三月之內。而李相夷已逝,且如今已過了三月,我父皇他…”昭翎的淚水如線般傾瀉,“他如今已無力回天了,隻能暫且尋些法子吊住他的命。”
方多病掏出手帕遞給昭翎,又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半垂著頭,輕皺眉梢,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多病,你的信。”笛飛聲從門外拋進一隻信鴿。
方多病安撫地拍了拍昭翎的背,又順手接住信鴿,還不忘吐槽道:“阿飛!你能不能溫柔點。”
笛飛聲在蓮花樓外聽見了,但沒搭理他,又進到蓮花樓附近的那片樹林中,耍他的大刀去了。
方多病看完信,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突然站起身,“翎兒,我們今日得盡快趕回去,你父皇他…算了,路上再說。”
臨行前,方多病遲疑地看向李蓮花,“李蓮…蓬,你和阿飛……”
李蓮花給了他一記安撫的眼神,“方公子既與這位姑娘有急事,便先去吧,我隨後便與阿飛同往,不必掛懷。”
方多病點點頭,帶著昭翎騎上馬急馳而去。
……
過了兩日,李蓮花與笛飛聲終於到了天機山莊,天機山莊的仆人們正裏裏外外地清掃,還陸續掛起了紅綢。
“看來這皇帝確實快死了。”笛飛聲直言不諱。
“哎呦,阿飛。”李蓮花驚了一下,謹慎地環顧四周,“慎言,慎言啊。”
“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小寶吧,”李蓮花依舊帶著麵具,“我這副容貌能帶來的麻煩可不小呢。”
笛飛聲“嗯”了一聲,默默地加快步伐跟在李蓮花身旁。
臨近天機山莊的大門,便看見了守在門口監工的離兒。
離兒剛指揮著人清掃一塊犄角旮旯,轉頭便看見了熟悉的兩人。她行了個禮,“歡迎二位來到天機山莊,我家少爺已於內堂等候多時。”
注意到周圍的仆從都認真清掃,沒有一點試圖窺探的樣子,李蓮花放鬆了下,“啊,那便有勞離兒姑娘帶路了。”
離兒頷首,微微行禮後轉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