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
十一人齊刷刷翻身攀上馬背,幹淨利落。
老張頭也重新收拾好行裝,拍了拍拉著車輦的黑馬,坐上馬車,手握牽繩,靜靜等待著焚長雁上馬車。
把手中剩餘的幾顆豆粒兒放入懷中揣好,在胸前衣襟上抹了抹手中的豆皮殘渣,焚長雁登上馬車。
正要啟程,忽而遠方馬蹄陣陣,五匹快馬來勢洶洶,兩人在前,馬後三人緊隨,五人皆是一襲黑衣,黑紗蒙麵,對著焚長雁所在的軍甲隊伍直直撞來。
為首兩人單手抓馬繩,右手抓弩箭,抬手便放。
十道箭矢齊齊射向馬車。
血花崩開,一道箭矢直挺挺穿過老張頭胸口刺穿門簾,箭頭離馬車內剛剛坐穩的焚長雁脖頸不過豆粒大小距離,硬生生停止,血腥味彌漫。
“保護馬車!”
虎騎校尉一聲大喊,翻身下馬,抽出腰間長刀,身形急退到馬車一旁。
五人於百米之外輕踩馬背,身形從馬背上飛起,手中長刀出鞘,寒光淩冽,轉眼兩波人便由百米距離拉近為十丈。
長刀豎劈,五道刀芒衝著焚長雁所在的馬車撕裂而來。
五人齊劈,五人皆洞明。
一刀卷起千層土。
普通人那裏是洞明修者的對手,還不待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十名士卒抽刀,便已經直挺挺倒下大半,刀芒直接將人劈成兩半,馬車上血水四濺。
虎騎校尉陸洪體內靈力徒然攀升,運於手中刀,雙手握刀柄,接下兩道,長刀嗡鳴。
也是洞明。
五人停手,刀指陸洪
“今日我們隻為殺車中人,你若是帶著你的手下退開,放你們一命。”
出聲人竟是女子,聲音倒是好聽,隻不過清冷了些。
陸洪冷哼一聲
“我是個校尉,不是個逃兵,我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或是你們家主子與車中的人有何過節,軍令如山,要殺,便隻管殺就是。”
女子手中長刀微垂,道了一句不知好歹。提刀再上。
身形剛衝出幾米,忽而一柄長劍從天上飛來,劍氣浩蕩,猶如龍蟒過江,硬生生將黑衣黑紗五人逼退數十米。而後長劍在半空中打了個回旋,徑直插在了地麵兩方人馬之間。
為首女子一聲嬌喝
“誰?”
“你們未免太心急了些。”
略顯蒼老的聲音慢悠悠傳出,一輛馬車在一頭白如雪的馬匹拉拽下緩慢從岔路向著兩方人馬駛來。
車內蒼老聲音再次傳出,這次卻不是跟溪水旁的人說話而是跟自家拉車的白馬說話。
“小黑呀,你慢點,可別把我這把老骨頭給顛散架嘍。”
被叫做小黑的白馬似乎聽了有些生氣,打了一聲響鼻,又長長的嘶鳴一聲,馬蹄不僅不慢,反而更加快了速度。
“哎呦,我說小黑呀,你這脾氣可得改改,叫小黑有什麼不好,你呀,就是天生的太白了,得帶點黑,白中有黑,黑中有白,才能證天地大道,才能活的長久。”車內老者依舊喋喋不休。
白馬似乎聽的煩了,猛的扭動蹦躂幾下,讓身後拖拽的馬車搖搖晃晃。
老者慘叫傳出。
”不說啦不說啦,該辦正事啦。“
馬車停下,距離溪水二十米遠。
老者慢悠悠爬下車,經過小白馬身旁輕輕摸了摸馬脖,而後轉身向著焚長雁馬車走去。
黑衣為首女子皺了皺眉,轉過頭對身後一男子使了個眼色。
男子點頭,腳下發力,提起長刀便向緩緩走入場中的老者殺去。
老者也不看,依舊度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向馬車。
焚長雁已經出了馬車,將老張頭輕輕扶起,箭上淬了毒,此時的老張頭早就沒了呼吸。
焚長雁右手握住箭尾手臂抬力,一把將箭矢拔出,帶出一串血水肉絲。
看著頭發花白的老者向著自己走來,焚長雁有些茫然,又看到黑衣人提刀瞬間便至,忽而剛想要出言提醒,卻見老者大手一揮,袖袍大鼓,吼聲威嚴震蕩。
“不知死活!”
無形威壓從天而降,急衝而來的男子身形頃刻間便被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結結實實壓在地麵上,身後女子四人亦是難以抵抗,身體跪塌在地麵。
老者一步步走到馬車十米處,理了理有些亂的袖袍。
屈膝下跪。
聲音洪亮威嚴。
“焚家第二脈焚三七,參見小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