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
思思躺在床上,身旁侍候自己的丫環換成了那個曾經毛毛躁躁的小丫頭。
思思沒給她起新的名字,她以前叫二喜,那如今便還叫二喜,雨竹臨死前的話深深地傷害了思思的心。
“二喜,我是不是做錯了。不然雨竹她……”思思拉著二喜的手,眼睛拚命的向上看著,不讓眼淚再流出來。
“小姐,您不是說不提這件事了嗎?對了,錯了,終究都是過去了。不是嗎?二喜不懂那麼多大道理,二喜隻知道夫人讓二喜照顧好小姐,小姐,您就別在多想了。若是哭壞了身,讓奴婢如何是好?”小丫頭經過思思幾次調教,如今說話倒是十分流利。
思思點點頭,消瘦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說道:“說多少次了,不讓你奴婢奴婢的說自己。對了,那些人還在嗎?”
二喜臉上露出幾分厭惡的表情,斜眼看了看外堂的方向,憤憤的回答:“來了幾個,走了,接著又來了幾個。咱們家門檻差點就被她們踩壞了,一個個也不知道平時吃了多少豬肉,長得臀肥體胖的!”
“嗬嗬!好了,不去理她們便是,就說我身體不適,不方便出房見客。母親這幾天應該也是極煩的。你過去看看。我累了,想靜一靜。”
“是,小姐。”
張燈結彩的韓府,上上下下,沒一個人開心得起來。
思思的眼睛很像壞了的自來水龍頭,明明擰緊了,但保不齊什麼時候便會露出幾滴。
歐陽曄再沒有來過,想是在宮被禁了足。
在這個國度裏生活了十幾年,思思終於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很愛她,很寵她……
思思開始後悔前世的自己無任何宗教信仰,不然為何丘比特的神箭總是和自己擦身而過,明明看得到箭身,感得到箭風,但,一再的射偏,一再的錯過。
小東也好,歐陽曄也罷,難道,這自己輩注定了孤獨終老嗎?難道,就不能不每次都愛得哄哄烈烈就要結局圓滿之時便要黯然收場嗎?
思思又忍不住落淚,淚夾著數不盡的傷感,有幾分渾濁。
手藏在被裏,就讓眼淚靜靜的流著吧!何必去擦拭,擦幹了也還是會流的,心痛未止,淚泉如何幹涸?
一個豐乳肥臀的大媽,扭著不太水蛇的水蛇腰,人未到,聲先置。
“哎呀!我可是最喜歡你們家思思的!”那聲音,比她就快扭不動的水蛇腰**索命得多。明明一把年紀了,非捏著嗓學小姑娘細聲細語嬌滴滴的說話。
李氏幾乎沒有溫度的官方交際語氣說著:“思思這幾天身體不好,不方便出來待客,您可別見怪。”
思思聽見聲音,心道:這個要人命的聲音是誰的,怎麼,好像朝著自己的房間走近?
“咯吱”門開了。
“哎呀!怎麼讓思思自己在屋裏躺著。妹妹,你們府的丫環啊,該換換了!”肥臀女人一屁股坐在思思床邊的椅上,椅無奈的搖晃了幾下,堅持住了。
思思同情的看了眼那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