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茗在酒精的餘韻中搖搖晃晃,整個腦袋像是被雲霧籠罩,記憶模糊不清。他甚至無法回憶起自己是如何蹣跚地回到小院中的。然而,在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瞥見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秋夜茗想要去否定,認為這一切都是醉酒後的虛影,假象。
“夜茗,好久不見。”楚洛泱的聲音溫婉如玉,卻又像一記重錘砸狠狠的擊碎那份幻想。
秋夜茗的唇邊不經意間滑出了“洛泱”二字,緊接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詢問,或許是出於深切的關心,又或許是因為對被囚禁的恐懼,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確定,試探性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確實,作為淩國的女帝,她怎麼可能找不到一個躲藏起來的人呢?秋夜茗自嘲地笑了笑,意識到自己的天真。他以為自己已經逃離了束縛,卻沒想到,那不過是從一個較小的牢籠逃到了另一個更大的牢籠。
月光灑在楚洛泱的臉龐上,映照出她半邊臉的輪廓,卻難以辨識她的表情和情緒。她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宛如一座孤高的雕像,既顯得遙不可及,又無比真實。楚洛泱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而堅定:“我聽說你受傷了,我想見你,更是想保護你。”
秋夜茗的眉頭緊鎖,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試圖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腿腳不聽使喚,好似被抽取筋骨一般。頓時,心中大驚,想要逃,已是為時已晚,自己何時中了軟筋香,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無奈秋夜茗隻能勉強支撐著身體,靠在床沿上,靜靜的看著楚洛泱。
“保護?”秋夜茗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洛泱,我現在可以保護自己,所以還請你撤回你的那些監視的眼線。”
楚洛泱聽到秋夜茗的請求後,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她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走近秋夜茗,坐在他的床邊,輕柔地撫摸著他被繃帶纏繞的傷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關切:“所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受傷後還去喝酒,你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
秋夜茗試圖辯解:“比武受傷是常有的事,而喝酒也是不足為……嘶。”楚洛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繼續解開他的外袍,動作輕柔而細致。她的手指在解開紗布時,盡管已經盡量小心,但紗布黏著著傷口,帶著結痂的血繭,還是引起了一陣疼痛。秋夜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楚洛泱的動作頓時更加謹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她的手很冷,但秋夜茗能感受到她動作中的溫柔和關切。
秋夜茗忽然回想起覃雄早上的話語,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所以,昨天你也在。”
“夜茗,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楚洛泱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似乎有些訴苦的意味,“想到你受傷後我就忍不住想找你,那種情緒根本忍受不了,就想……”
在談話的短暫停頓中,楚洛泱已經完成了藥物的更換。她似乎有些無所事事,便大膽地坐在了秋夜茗的腿上。她伸出手,輕輕挽起秋夜茗的長發,饒有興趣的把玩著。
“你身上有其它女人的氣息,似乎是那叫林語的味道。”感受到身下人片刻的停頓,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說的那句,你已經有家室了,既然是有家室,那就不要走得太近了喔。”
楚洛泱將身子向秋夜茗靠去,隻是輕微的用力,就將他壓倒在床榻上,手指在鎖骨上摩挲,最終停留在心口處,“對了,接下來我會在這裏停留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隱元秘境結束位置,這樣我也可以好好陪著你。”
楚洛泱香肩半露,看的秋夜茗熱血沸騰,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這一夜,楚洛泱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秋夜茗隻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感受到了她的改變,她少了往日的偏執與瘋狂,與自己印象裏的楚洛泱更加貼切,而自己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對她的感情也變得不再那麼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