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用想太多,這一切都是我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也是對我們最好的決定。再說了,等以後大姐老了,你們還會不管大姐?”
三個小的趕緊搖頭:“不會。”
“那不就得了,女子嫁人最終的目的不也是為了養老,我都有弟弟給養老了,還要嫁去別家受欺負幹什麼?”
“在說我很喜歡我如今的身份,可以由著性子自由自在的出去行走,可以想上山就上山,不會被規矩禮教給束縛。可以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不會被性別給壓製自己的本性,我很開心也很快樂。”
“我想,爹娘也會很讚成我的決定,隻要我們都好好的活著,就是爹娘最大的心願了。”
薑溪岩一下子抱住自家大姐痛哭出聲,接著想起了弟弟的三重奏。三個小子好像想把這一陣子的驚慌彷徨全部宣泄出來,哭的聲嘶力竭。
也對這三個在現代,還在撒嬌打滾的要好吃的呢。可家裏這三個小小年紀就失去了雙親,還隻能壓抑著心裏的恐懼,幫著打理父母的後事,做很多家務事兒盡量的減輕上麵大姐的負擔。
就像那幼獸突然失去了大人的庇護,一直生活在驚慌跟害怕中,就怕唯一的大姐也會丟掉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那種無助好像今天才得到了保證一樣。
可他們還會心虛,感覺這樣對待一肩挑起家裏重擔的大姐很不公平,好像怎麼選擇都是錯的。心虛、害怕、愧疚齊齊湧上心頭,隻有大聲的哭出來才能宣泄心裏的彷徨。
聽到三個小的哭聲,薑溪慈說不上來心裏的感受。有些感同身受還有些無奈,生在這樣一個封建的時代,他們也隻能隨波逐流,廢力反抗,也隻會落下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不能去改變這個時代,那就隻能去適應這個時代,努力在這個禮法教條大於天的封建時代,找到讓自己生存舒適的夾縫。
三個小的哭聲越來越小,薑溪慈拿出布巾,幫他們把臉上的淚痕跟鼻涕擦幹淨:“好了,哭出來就好了,以後的生活我們都要堅強,既然反抗不了,我們就要嚐試去享受如今的生活。”
“放心,一切還都有大哥在呢。”薑溪慈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胸脯拍的啪啪響。
薑溪岩很矛盾:“可是......”
“沒有可是,不會有人發現我的不同,隻有你們三個能守口如瓶。咱們之前生活的地方都沒幾個人知道我的性別,更何況是這裏?記住,你們隻有大哥,沒有大姐,就連說夢話都不能叫出大姐兩個字。”
薑溪慈的表情很嚴肅,眼神死死的盯著三個弟弟。
隻要上了族譜,她的身份就隻能是薑致遠的長子。要是暴露出來,等待他們的後果就隻能是狂風暴雨,是他們根本就無法接受的慘狀。
看到大姐這麼嚴肅的表情,三個小的都下意識的點頭,小的不懂兩個大的已經很明白暴露的後果。大姐是為了他們三個,也是為了幫助他們三個守住這個家,他們說什麼也不能做那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