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這次是真誠惶誠恐。
前世的記憶中,滿漢全席好象是皇家的生活標準,現在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葉鋒心底是還是蠻向往和好奇此次禦膳標準,畢竟從另一個含義上來說,皇帝請客,也應是國晏級別吧。
當葉鋒還在思謀著皇帝的飯廳在哪時,天子高祁突然對侍立在門外的太監吩咐:“傳膳。”
“傳膳!”
“傳膳!”
“傳膳!”
......
此起彼伏的聲音一路響起,葉鋒不敢吃驚,低頭正襟危坐,片刻後就見一個猶如過嫁妝的行列太監隊伍走了進來,抬著大小四張膳桌,捧著幾十個繪有金龍的朱漆盒,在禦書房旁的東暖閣擺好。
在太監們詫異和探尋的目光中,太後竟親自領著葉鋒往膳桌坐好,值事的太監們都狠狠把這個少年在內心深底處畫了個大紅勾,此人隻能巴結。
葉鋒呆坐膳桌旁,他的宮廷禮儀培訓可沒有就餐一項,看著太後和皇帝兩人細細說話就是不動菜膳,葉鋒自然也不敢開工,鬧出笑話事小,亂了宮儀說不定就是板子責罰,說大了去還可能與腦袋有關係。
坐在桌前葉鋒人不敢亂動,但食指卻是大動,從淩晨五點起床、卵時六點早朝,一直到現在,整整鬧騰了一上午,加上他沒經驗,還沒吃早餐呢,確實餓狠了。
低首而坐,餘光輕輕注視著眼前食物,暗暗咋舌,二桌菜肴,一桌火鍋粥品,一桌點心鹹菜,整整擺滿四大膳桌,難道就太後、皇帝、自己三個人吃?
稍稍數了數,單兩桌菜肴就是二十四個,嫋嫋的菜香伴著不知名的火鍋肉香撲鼻而來,隻能看不能吃確實難受,抓爪撓心的好不自在。
可太後和皇帝卻是一點也不心急,隻顧著母子談話,太後偶爾才瞄著平南將軍一眼。仿佛是注意到了葉鋒的饑餓狀態,慕容氏輕輕一笑:“愛卿可別心急,好歹也是西江候了,可別丟了朝廷顏麵。”
葉鋒縮了縮脖子,暗想,西江還在黃曉天手裏呢,你們母子這西江候封得好生容易,再說西江候怎麼了,西江候就不用吃飯了嗎?隻是這些話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滿肚子埋怨化為苦笑:“回太後,微臣這是在益州養下的壞毛病,和反賊對陳時,吃飯都得趕緊時間,在戰地上隨意解決的,這以後要微臣坐在膳桌進餐倒難受得緊了。”
他這一說,侍立在側的大監都是苦忍歡笑,高祁卻是拿手指著葉鋒笑罵:“胡鬧。”
太後也笑罵道:“貧嘴。”
慕容氏一聲罵太過突兀,倒有點象是和情郎打情俏罵,東暖閣雖然明麵上氣氛依舊,但暗底下諸人卻是不斷私下猜惴不已。
高祈目光怪異盯著自己母親,他還分不清母後這聲罵的真正含義。
慕容氏頗為尷尬,強自笑臉依舊,內心不斷檢討自己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
葉鋒滿頭冷汗,嚇的。
侍立旁側的太監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嚴重了就有可能是滅口。
氣氛越來越尷尬,緊張當口,門外突然進來兩人,細細一看,葉然目瞪口呆,李公公自不必說,跟在李公公身後的卻是新近才認識的熟人。
她到底是誰,她怎麼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