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斃反賊兩百餘眾,俘虜敵軍總計九百八十二名。”說到這裏,劉福怔了怔,忽然對著葉鋒問道,“俘虜怎麼處理?這些家夥可天天要吃喝養著。”
“我軍優待俘虜。”葉鋒脫口而出,說完才反映過來,敢情是樣板電影看多了,“看能不能爭取過來,編入禁卒旅。”他忽然強烈的想要一個政委。
“不徹底擊破明王賊軍,這批俘虜絕不能吸收。”洪立誠沉聲插話。
“天天要吃要喝的,哪裏能供應過來,要不......”劉福做了個割脖子手勢!
眾將領愕然看著眼前平凡的中年男人,都是全身冒出冷汗,暗暗警惕,以後千萬別從這家夥嘴裏搶口糧。
多少帶著後世人道主義情懷的葉鋒很是嚇了一跳,趕緊壓了壓手,斬釘截鐵道:
“不管什麼時機,咱們禁卒旅就是釋放所有俘虜,也絕對不能坑殺,這是紀律。”開玩笑!他可不是白起那個殺神。看眾人都是神色一凜,才繼續說道,“先讓他們休息一天,做做思想工作,然後派人押著在本縣開荒築路,加修工事。”
這麼好的免費勞動力到哪去找,豈能隨便殺了的。
“凡是賊軍騎兵精銳,除一名叫王興浪的竟陵地霸外,全部戰死,無一投降。”劉福輕輕的叩了叩桌麵,忽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這才是重點,眾人一下沉默起來,今日之戰都看在眼裏,造成禁卒旅傷亡的幾乎全是賊軍騎兵所為,更重要的是全部戰死不降。如果按今天賊軍精銳比例,何春手底下三萬人馬,那此悍不畏死騎兵就會有三千餘眾,但願明王手底軍卒和今天一樣,把馬匹當成身份與福利分給軍官及其親兵使用,沒有成規模建製騎兵。
這卻是葉鋒等多慮了,此次何春出兵回陽縣,步騎配置達到十比一的比例,騎兵將領更無降卒,那是其朝中六部角力弄出的陳勢,都是派出一些死忠的中堅分子。
“還有新得完好戰馬八十餘匹。”劉福才說完就見洪立誠全身一振。
......
會議開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勞碌一天的眾人都睡眼惺惺,葉鋒正想解散眾人明日再議。
“此次陳亡士卒如何處理?”劉福又加了句。
葉鋒一下呆在那裏,思謀良久,突然站了起來:
“走,全軍集合,有事情要宣布。”
眾將軍一下全用殺得死人的目光盯著劉福。軍需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意思是誰知道旅稱大人會突然發瘋。
二十個方陳,即使才從睡夢中被叫醒,即使因為天黑看不真切,眾軍士依然是挺直胸堂整齊列隊。
木台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旅長大人帶著眾將領站在台上也是一絲不苟。
“稍息,大家放鬆,今晚不是訓練。”都辛苦一天了,又把大夥從被窩裏叫了出來,葉鋒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同誌們,你們是英雄,你們保衛了回陽縣,保衛了身後的親人。”
“回陽縣的百姓將因為你們而驕傲。”
掃了掃台下方陳,看下麵隊伍還是老樣子,沒有了以前訓練時的激動熱血,畢竟有身邊同伴永遠的離開。
運起呼吸心法,旅長大人的聲音有如在眾人耳邊響起般。
“從今天起,凡是禁卒旅軍人,一律按月一兩銀子發餉。”在大啟朝太平之時,一兩銀錢絕不能算是高薪,可現在亂世,飯都吃不飽的時候,一兩銀子價值就另算了。
果然錢才是能最打動人心的,底下嚴明的隊列隱隱小聲議論起來。
“戰死沙場的同誌,按軍中最高禮儀安葬,其家屬發放撫恤金白銀十兩。”
軍卒們可不懂什麼是最高禮儀,但十兩銀子卻是實打實的,當場就有人單膝跪下行軍中禮節。
“願為大人效死。”
“願為大人效死!”全軍仿佛受感染般紛紛宣誓。
身邊洪立誠等知道眼前的少年上司把今天因為失去同伴的陰影從禁卒旅眾軍士心中拔開,隱隱有些佩服,到底是將軍弟子,知道怎麼激勵軍心士氣。
隻有劉福在旁邊手指不斷輪算,才到手的二萬兩銀子啊,就被葉旅長一家夥給花去了將近五分之一,這也太敗家了吧。
葉鋒自然不知道身後團隊所想,隻在心底盤算著安葬禮儀,要弄得簡單又能打動人心最好,還有是不是要自製一批勳章之類,這玩藝不用花什麼成本,但對於喚起士兵榮譽感絕對是神器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