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
他不會碰她的。
哪怕她表達出那種意思，他也不能碰她。
在他們兩個沒名沒分之前，他不會做出格的事。
就算她不在意這些，但這種事終究是女子吃虧，世俗對女子總是更加苛刻。
鳳清華臉上微燒，莫名有些緊張。
“去把窗戶關上，雖說是六月末了，山裏夜風冷。”
他定了定神，立刻去關窗。
“好……”他別過臉，未說完的話便卡在嘴裏。
她在解衣！
趙羲和利索地抽開襦裙的係帶，羅質的裙子墜地，順手扯掉對襟，上身便隻剩下一件柿紅色的小衣。
小衣下，呼之欲出，潔白豐盈如十五的圓月。
鳳清華的目光停留了幾秒，待意識回籠，瞬間移開了目光，拚命讓自己忘記剛才的畫麵。
可那美好的場景……怎麼可能忘記！
他忽然有些幹渴燥熱。
趙羲和不以為意，剛知道他是男身時，她還會為在畫船上的舉動糾結，而今她已經想開了。
反正他是她的妖，她早晚會辦了他。
她解開發髻，抬手一振頭發，青絲散落，披在雪白的肩上。
款款走到他身邊，蔥白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他還在閃躲。
她有點好笑：“又不是你第一次看，緊張什麼？”
他抿著唇不說話，很矜持的樣子，但通紅的耳根子出賣了他的心情。
趙羲和幹脆去解他的腰帶。
他立刻慌了神，製止住她的動作。
“怎麼？你要穿著衣服睡覺？”趙羲和挑眉看著他。
“我、我自己來。”
他瞬間閃到不遠的屏風後。
趙羲和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
他真是一逗就害羞。
太可愛了。
傻小鳥。
聽著她的笑聲，鳳清華有些糾結，他此時解了外衣出去，會不會顯得他太不矜持，太放浪？可如果一直拖著，她會不會覺得他矯情？
“亂想什麼呢？”
他聽見這個聲音，背脊一僵，手撩起褪到一半的衣袍，堪堪遮住裏衣。
趙羲和一手扶著屏風，一手撐著腰，笑眯眯地看著，他動作一滯，又猶猶豫豫地放下手。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隻鳥此刻的心裏想法絕對很複雜。
她三兩步走上前，直接動手為他解衣，他紅著臉要攔她，動作卻沒有剛才那麼果決。
拍掉他的手，趙羲和睇了他一眼，眉眼彎彎，情意繾綣：“我讓你提前享受一次夫君的待遇，你不要啊？不要就算了。”
作勢要收手。
他立刻道：“要！”
“夫君”這兩個字真是說不出的好聽，鳳清華心裏甜蜜，一轉不轉地凝著趙羲和，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已經和她成婚了，兩個人在平常的安寢。
出神之際，他被她解去衣物，牽著手拉到床前。
抱著她時，他仍有些懵，覺得這一天真是不可思議。
趙羲和沒他那麼多感觸，隻覺得困。
他們倆黏黏膩膩得太晚了，她真的好困，想找個舒服的姿勢睡。
她的床很大，怎麼睡都行，但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就不像以前一樣能擺開手腳亂滾動。
她往鳳清華那滾了滾，發現他那暖和，就往他懷裏拱動。
他很快領會她的意思，掀起被褥，將人撈進懷裏，同時有點高興。
他們擠在一起，真像同巢的一對鳥兒。
趙羲和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手腳開始不老實，試探性地亂擱置。鳳清華配合她一動不動。
她的腿擱上他的小腿，蹭了蹭，身子又往他懷裏貼得更緊，像一根藤蔓，柔若無骨地纏著他。
少頃，趙羲和感到不對勁。
很燙很硬。
她驟然睜開眼，對上麵含春色，羞恥到不行的鳳清華。
結結巴巴的：“你、你……我……怎麼……”
鳳清華扯過一片被角蒙住了臉，他隻是被她碰了碰就這麼……不知羞恥。
他真是太放浪了。
他沒臉見趙羲和。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頹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