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衍這一次，在房中休息了幾日才算好全。
衛王下的藥過重，幸好他提前服了一點解藥才不致被他們暗算，季文鳶好奇他怎麼知道那兩人要做什麼。
“我常在倚紅樓飲酒，那日的酒初一入口，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我趁他們不注意時，吃了一顆解毒丸”
雖然他當時也不知曉他們給他下了何藥，但總歸那兩人沒安好心。
等他身體起了反應時，他才知這兩人打的什麼主意，要是季文鳶不來，他準備拉錢七去房間，然後讓她打暈他。
可季文鳶來了，他殘存的那一絲理智看見那雙眼睛就挪不了一步了
...
流芳院內，眾人說著此次的驚險。
穆吟娥，也就是錢十一，說自己這幾日夜夜夢噩不停，夢裏都是衛王那雙陰毒的眼睛，似要把她殺了。
“衛王臨走時還盯著我看呢，看來我明日要去求一張辟邪符才行”
她拍拍胸口，以安撫想起衛王眼神的恐懼。
短短兩月，季文鳶已認識了好幾個錢家暗衛，前幾日陸行衍出事，她又認識了錢六和錢七，今日聽錢十一所言，倒對他們起了好奇之心。
“你們都是怎麼來的建州城呢？”
錢十一說自己曾經是一個富商家裏的丫鬟，她長到十七歲時，那富商見她貌美，強行霸占了她，富商的夫人知道後，當著富商的麵喚來牙婆賣掉了她。
“我那時特別傻，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夫人賣我時，我還跑去求他”
結果那富商又瞧上了另一個丫鬟，覺得錢十一打擾了他的好事，一腳踢開了她，後來她流落妓館，被陸行衍帶來了建州城。
“錢五錢六錢七跟我的經曆差不多，公子救我們時，跟我們說，他曾答應一個人，要”
錢十一的這句話沒有說完，因為秦紅玉在桌下踢了她一腳。
任季文鳶與如浣如何追問，錢十一都不肯說陸行衍救她們時說了何話。
她不說，季文鳶也不再勉強，轉念問起錢一是誰？她常聽陸行衍提起錢一，說是錢家暗衛中最聰明的一個。
“錢一，你們以後會見到的”
錢十一正要開口，秦紅玉搶先說道，錢十一立刻明白過來，也隨著她說，以後會見到的。
四個人從午後聊至晚間，直到府中的燈籠亮起，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如浣和錢十一年紀相仿，最是聊得來，走時還挽著，說明日一起去逛集市買簪花。
季文鳶走在最後，秦紅玉在她身後叫住了她。
“你是真心要嫁給阿衍嗎？”
“不是，我已立誓此生為報仇活著”
秦紅玉問她是否願意跟她去一個地方，她要帶她去看一個人的真心。
“明日你來此處找我，不要告訴阿衍”
“好”
她們去的是錢府一處隱秘的房間，裏麵有一個人斜靠在床上，臉上有一道疤，從左眼下麵延伸到右臉的嘴角。
這個人，她是認識的，是她死在崇西城的大哥季文承。
“大哥！”
季文鳶撲上前去，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裏，她卻渾然不覺，兀自對著床上之人喊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