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鳶這才放心,就怕小錢子無利可圖也願意幫他們。
四月二十一日,如浣出宮了。
季文鳶站在冷宮門口,看她遠去的背影,強忍著淚水,無期看她如此反應,也猜到她已知道了真相。
“高公公那個兒子,長得極為俊俏,也很喜歡如浣阿姐”
“嗯,是我對不起如浣”
高公公在宮門口等到了如浣,阿諾在永巷的家中既期盼又焦急的等著。
這邊廂如浣正跟著高公公出宮,那邊廂的季文鳶在送走如浣後,見到了一個人,皇後周婉之。
皇後此行皆因昨夜她侍寢時,陸行知無意間提到了季文鳶,彼時情事之後,她躺在陸行知的懷中喘息,他卻靠著她的肩頭喊了一句:
“阿鳶”
今日她便來看看這位阿鳶。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季文鳶跪在皇後麵前,皇後卻遲遲不讓她起身,反而自顧自說起了話。
“冷宮果然孤寂,往日榮寵不斷的姐姐也消瘦不少”
“謝皇後娘娘關心”
皇後走過她身旁,拿起桌上的茶杯,杯中茶水泛白,茶葉多為碎茶末,一瞧便知是不值錢的碎茶。
“昨夜陛下與本宮提起姐姐,今日得空,本宮就說來瞧瞧姐姐”
似是想起什麼,轉身吩咐棠兒扶起她。
“姐姐近來可好?陛下與本宮都很關心你”
“謝陛下與皇後娘娘,臣妾如今過得極好”
季文鳶麵色清冷,不卑不亢的回道。
皇後又說了很多,無非一些後宮中誰又得寵,朝鳶宮改為朝榮宮之事。季文鳶聽著厭煩,冷眼瞧著皇後興致勃勃的與她分享她和陸行知的床笫之事。
“陛下近日來鳳鸞宮的次數越來越多,本宮記得剛入宮時,有姐姐你幫我分擔,現如今,不瞞姐姐說,本宮有時都頗為有心無力”
說罷拿著手絹,捂嘴羞澀一笑。
“那臣妾便祝皇後娘娘早日誕下皇子”
「皇子」二字刺痛了皇後的心,她想起了小啟子臨死之言,霎時換了一個麵孔,惡狠狠的盯著季文鳶。
她想她錯了,他不過提起她的名字而已,她現在是皇後,季文鳶隻是一個冷宮的才人。
“時辰不早了,陛下今夜還要來鳳鸞宮,本宮便先走一步,姐姐可千萬注意身體”
“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季文鳶跪在宮門外,看皇後走遠,正要起身,卻看見皇後折返回來,臉上神色得意。
“姐姐你就不好奇,陛下昨夜說了什麼嗎?他說,謝謝本宮父親這麼多年傾力相助,要不然他這皇位坐的都不穩當”
季文鳶緊緊攥緊衣袖,勉強勾起一抹笑,笑著對皇後說道:
“哦,是嗎?那臣妾也當一起謝謝定遠侯”
謝謝他們狼狽為奸,致季家滿門皆無。
皇後滿意的走了,無期出來扶著季文鳶回了房,季文鳶覺得自己的眼睛重得抬不起來,長長的的睫羽上掛著幾滴珠水,眨了幾回,晃悠悠跌落下來。
視線迷蒙,透過依稀水氣,映出無期擔憂的臉。
“無期,那藥配好了嗎?”
“嗯,已經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