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如嫿的衣冠塚前說了許久。
正要起身出去時,一場春雨急促而來,如浣今日出門時未帶油紙傘,急吼吼的想拉著季文鳶跑回去,季文鳶拉住了她。
她們現在身在冷宮,若著涼死了都無人會在意。
“去房中躲雨吧,等雨停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
於是,如浣扶著季文鳶進了房間。
陳設未變,與去年如嫿被殺時一模一樣。
“娘娘,先坐下休息吧”
季文鳶剛才跪了許久,如浣擔心她身體遭不住,便尋了一把椅子給她。
“你也找個地方坐下吧”
如浣看了一圈,自顧自的坐到了床上,這床長久無人躺過,她將積灰的被褥掀開,坐在了下麵鋪著的木板上。
那木板不知是原來就是如此,還是被老鼠啃噬了一個缺口,如浣好奇心大作,透過那個缺口往床下看,竟發現床下有東西,看形狀像是一個玉佩。
“咦?這床下竟然有東西”
“大概是從前住在這裏的人留下的吧”
季文鳶不疑有他,外間的雨快停了,她催促著如浣快走。
“娘娘你瞧,真是一個玉佩,上麵好像還刻著龍紋,看著值不少錢呐”
如浣趁季文鳶說話的功夫,伸手從床下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了,還是一個玉佩,不過是半截。
季文鳶接過她手中之物,頓時如遭雷劈。
隻因那半截玉佩她見過,是陸行知之物!
“你從何處找到的?”
“就那邊的的床下!”
季文鳶的聲音又急又氣,如浣不知發生了何事,便用手指了她發現玉佩的地方。季文鳶蹲下身,伸手又往床下摸。
果不其然,在床下的另一處摸到了另外半截玉佩。
她合上之後,那熟悉的五爪龍紋,竟逼得生生她後退了幾步。
如浣見勢不對,忙上前攙扶她。
“娘娘,怎麼了?”
“殺死如嫿的凶手是陸行知!”
“啊?”
如浣被季文鳶所言震驚到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杵在那兒。直到聽到季文鳶讓她在此處翻找一下,看有沒有旁的線索。
“娘娘,這裏有東西”
如浣在積灰的被褥中找到一枚玉石扣,季文鳶拿過一看,玉石瑩潤有光澤,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這種成色的玉石扣,隻能是萬人之上的天子之物。
驀地,她怔了一下,短促地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看著手中的玉佩,嘴中喃喃道:
“原來如此...”
怪不得能第一時間趕來安慰她,怪不得不等她調查,就說抓住了凶手,幾日就草草結案。
原來是因為,他才是殺死如嫿的真正凶手,怕她查下去,會發現他。
陸行知,她的丈夫。
季文鳶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怎麼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不會讓殺死如嫿的凶手如意!
“陛下怎麼能如此無恥?殺了人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日日安慰娘娘你”
“是我識人不清,害得如嫿喪命”
如浣勸她,不是她的錯,是陸行知藏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