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鳶明白了,福王妃因是建州城老城主的獨女,從小被寵著長大,脾氣古怪,不喜歡的人,任你如何求,她都不會見。
最重要的是,福王妃和定遠侯周端不對付,傳言說是因為福王妃一直未有孕,定遠侯周端便想把族中的庶妹嫁給福王,兩人就此結下了梁子。
所以,這次去建州城,不能帶周家的皇後,她這位季家的貴妃卻是可以帶的。
“阿鳶,你且陪我一起去,好嗎?”
陸行知溫柔的問道。
有事阿鳶,無事貴妃,季文鳶本不想去,但轉念一想,憋在宮裏也是無趣,不如去建州城看看,看看號稱東朝最富庶的城邑到底是怎樣的?
“臣妾遵命”
定了後日出發,陸行知滿意的走了。
如嫿與如浣在他走後,趕緊進來,問季文鳶為何要去。
“馬車顛簸,憑什麼要讓貴妃娘娘去受這份苦”
“無事,我也想出宮去看看,再說,五日後就回來了”
主仆三人又商量了一會要帶走的衣物與隨身物品,如嫿收拾到一半,問季文鳶這次帶誰一起去建州城。
季文鳶想帶如嫿,如嫿把如浣推了出去。
“貴妃娘娘,這次就帶如浣去吧,也讓這小丫頭見見世麵”
她快出宮了,如浣卻還要熬九年。
“行吧,就如浣陪我去建州城吧”
皇後從棠兒處得知陸行知要去建州城,而且是帶著季文鳶一起去,氣得當場摔了碗。
“本宮才是他的妻子!”
丈夫外出,豈有帶一個妾的道理?棠兒見勸她無用,便隨她去了。
時間很快到了出發那日,季文鳶特意選了一件霜白色月季暗紋長襖穿上,頭麵素淨,發髻間僅插了一支藍田魚尾簪。
陸行知見她掀簾進來,宛若高潔的蘭花般清冷高貴。
“阿鳶,你今日極美”
“臣妾謝陛下誇獎”
熟悉的手又攀上她的腰肢,陸行知的呼吸近在眼前,季文鳶被他逼得無路可退,用雙手推開了他。
“陛下,臣妾今日身體不適”
陸行知失了興致,坐到另一邊看起了書。
馬車行了一日,至晚間時,才到了建州城,齊王扶著福王妃站在城外。
“臣弟參見六哥”
“命婦穆氏參見陛下”
陸行知上前扶起福王妃,齊王得空跑來找馬車裏的季文鳶。
“文鳶阿姐,你怎麼來了?”
福王妃聽說季文鳶也來了,拄著拐杖要來給她行禮,季文鳶隻好趕緊下馬車,扶起福王妃。
福王府掛滿了白色燈籠,福王的棺槨就停在廳中。
季文鳶見福王妃蒼老了不少,雙眼紅腫,不知已哭了多少回,心下一動,也哭了起來。
他們二人少年夫妻,跨過了四十多年,沒跨過生離死別的人之常情。
“夫君後日出殯,陛下與貴妃娘娘,不若明日隨阿衍先去城中逛逛可好?”
陸行知與季文鳶應好,隨後由福王府的丫鬟引他們去了休息的房間。
福王府雖大,但布局大而不空,處處雕梁畫棟,門窗水榭,無一不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