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定遠侯剛走,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說罷,季文鳶就要招呼如嫿入內,去追定遠侯。陸行知攔住了她,說自己已經定好了,再說季文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左右不過一個公主而已,難道還能把東朝的天翻過來嗎?”
“行知,她不是普通的公主,她是先皇後的女兒!”
先皇後蕙質蘭心,在東朝的百姓中極有威望,若讓百姓們知道,剛繼位的新帝為了一己之私,把先皇後的女兒送去西朝送死,他們會怎麼想?
還有先皇後的家族,占據了東朝大半江山的官員,他們又會怎麼想?
“那你要我如何?”
事到如今才與他說這些,陸行知下意識覺得季文鳶是故意為之,上次他問她時,她並沒有與他說這些利害關係,拖到現在才說怕是想證明自己沒了她當不了皇帝吧。
心下對季文鳶更多了一層厭惡。
季文鳶也是昨日才得知西朝願意娶長陽公主這件事,思慮了一晚上才想到對策,沒想到陸行知更快,連日子都選定了。
“總之長陽公主不能嫁,論國力,我朝在西朝之上,他們打不過我們的”
季文鳶苦口婆心的勸導,她實在不忍心送長陽公主去死。
“我是皇帝,我定下的事豈有改變的理由?就這樣吧”
“行知...”
陸行知氣衝衝的走了,季文鳶上前想去扯他的衣角,被他躲開了。陸行知的這場氣到了皇後那裏才稍稍緩緩。
皇後的預產期已經定了,在年底,如今是深秋,再有三個月,他的太子就要出生了。
“承乾今日可聽話?”
“陛下,承乾今日聽話,隻是和臣妾一樣想陛下了”
陸行知沉溺在皇後的溫柔鄉中,把季文鳶說的話全拋在了腦後。
寡居在家的長陽公主突然接到聖旨,才知道自己的這個皇帝哥哥為了議和,要把她嫁去西朝和親,當下便氣暈了過去。
悠悠轉醒後,吩咐婢女去找先皇後為她留下的人。
季文鳶不知陸行知為何會變得如此自私自利,先皇後仁愛,在宮中時,對陸行知母子多有照拂。
往日晉王世子帶頭欺負陸行知時,都是先皇後為他主持公道。
如今他一朝得勢,就要送恩人的女兒去死,當年那個連螞蟻都不願踩死的陸行知去了哪裏呢?
如嫿進來時,季文鳶仍坐在桌前。
“貴妃娘娘,夜深了”
季文鳶看見如嫿進來,抱著如嫿就放聲大哭起來。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如嫿也不知道,隻能安慰她,也許是因為皇帝和王爺要處理的事情不一樣吧。王爺可以隻寵她一個,皇帝的心中卻能裝下很多人,唯獨裝不下她了。
三日後,長陽公主派出的人回稟。
“西朝有我方人員,主子可放心前往”
長陽公主這才止住了眼淚,說要進宮和陸行知談談。他既然要犧牲她,就莫怪她獅子大開口了。
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