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住你,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話落,濡雲不服氣的撇嘴,偏過頭去半天沒說話。
沒了濡雲嘰嘰喳喳,沈隱倒樂得清靜,不過,沒有清靜多久,濡雲又開始了:“反正,你別想著跑,我看你真是不知足,我就沒見過殿下對誰有對你好。”
“之前,我讓殿下如果對你沒興趣了,就將你的屍體給我,長的那麼好看,做個人皮扇子,肯定絕美。”
“但殿下他居然凶我。”
“我在殿下身邊跟了那麼多年,就沒見他因為旁人凶過我。”
沈隱:……
又來了……
濡雲濤濤不絕:“我就沒見哪個貼身侍衛在殿下身邊呆的超過三個月,還能和殿下睡一張床,還勞的殿下親自夾菜喂飯。”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沈隱躺在床上,聽著濡雲喋喋不休的話,心裏暗想,下一次,一定讓殿下換儒風來。
濡雲滿口都是殿下對你這麼好,殿下從沒這樣對過別人,滿口都是古早豪門大戲裏的管家才會說的詞。
沈隱不禁暗想,濡雲他真的好像個npc、
“沈隱,你聽我給你說……”
濡雲還想繼續巴拉個沒完,被沈隱抬手製止了。
沈隱一臉無語的看著濡雲:“你沒完了,說起來就停不下了?”
沈隱躺在床上,無語的翻了個身:“你說你家殿下對我多好多好,說了那麼多,太子殿下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
說到這兒,沈隱沒忍住冷笑一聲:“嗬,對我好,不過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無聊的玩弄罷了。”
“那些有權有勢的,就喜歡以他自身的好給他的獵物編織一個牢籠,然後使盡各種辦法讓獵物心甘情願的走進牢籠,困其一生。”
“這時候,那些在你眼裏,愛你對你好的上位者就直接抽身而退,在牢籠外,看著你掙紮,痛苦,欣賞你沒了他就不行的狼狽模樣。”
說著,沈隱偏頭看著床邊坐著的濡雲:“你知道,太子殿下對我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感情,他覺得我有意思,覺得我很有趣,但如果,這份新鮮感消失,我的下場又會是如何。”
“我可以死,我的命不值錢,但總不能連心也丟了吧。”
說到這兒,沈隱眉頭微挑,眼角微壓,露出一個極度嘲諷的神情:“讓我丟命還行,丟心?嗬,就為了一個一時起了玩心的上位者?”
沈隱說完,又翻了一個身,用自己背背對著床邊坐著的濡雲,沈隱微閉雙眼,說出今天的最後一句話:“我又不是傻逼。”
話音落下,屋裏驟然陷入寂靜。
濡雲坐在床邊,微微垂頭,他承認,沈隱說的話很有道理。
床上,沈隱本來是想躺著閉眼假寐,休息一會兒,沒想到,這一閉眼,困意還真湧了上來。
另一邊。
祥林客棧二樓,靠近樓梯的那間房內。
楚歿離穿著一身金玄色衣袍坐在桌邊,旁邊,站著一身隨從打扮的儒風,而他的對麵,坐著一位身穿藏紅色衣袍的男人。
男人鬢間生了些許白發,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就那麼坐在那裏,渾身上下自成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男人長相絕美,看上去,和楚歿離有著四分相似。
美中不足的是,男人右眼上,有一道橫貫眼睛的刀傷。不僅如此,男人放在桌上戴著羊皮手套的手,在小拇指的位置似乎有一點凹陷。
由此不難看出,男人羊皮手套下應該缺了一根小拇指。
“我不是說了,此次武林大會你不用來嗎?”
終於,兩人僵滯的氣氛被男人率先打破。
對麵的楚歿離聽了這話,微微點頭:“是,您說過了,但我也回答過您,我是一定要來的。”
“歡喜樓剛出江湖不到五年,這個武林大會,歡喜樓非來不可。”
聽到這話,男人臉上隱忍的怒氣再也克製不住,帶著羊皮手套的手“啪”的一下用力拍在桌上。
“你如今身為太子,本就被多方勢力盯著,你這次出行,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就是歡喜樓樓主的話,你還有好果子吃嗎?歡喜樓還有好果子吃嗎?”
男人說著,臉上的怒氣襯的眼上的傷疤又多了幾分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