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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沈隱根本顧不上這些,拖著缺水少食渾身都疼的身體下了床。
他這麼著急的原因隻有一個,他被蠱控製時發生的事,他都記得。
他記得他用手裏那把太子殿下賞給他的刀,刺進了太子殿下的身體,然後又用那處截斷重傷了太子。
沈隱臉色蒼白,扶著手邊一切能扶的東西,踉蹌著走到偏殿門口。
“哈……”
沈隱覺得他不是躺了兩天,他這身體狀況像是躺了兩年。
這才走了幾步路,他就累的趴著門框哈哧帶喘。
沈隱從沒想過,他喜愛非常的新刀,傷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賜他新刀的人。
沈隱身為用刀的好手,自然知道他那把新刀的殺傷力,不知道太子殿下此刻還活著沒有。
要是死了,那沈隱可就是罪人了。
沈隱這麼想著,拖著隨時都能倒地睡一覺的身體,踉蹌著一步一挪挪到朝霞殿正殿門口。
兩天前被打爛的大門已經換上了新的。此刻,沈隱站在門外,抬手輕輕敲了兩下。
下一瞬,房門從裏麵打開。
濡雲那張滿是憔悴的臉露在沈隱麵前。
看著麵前臉色蒼白的沈隱,濡雲憔悴的臉僵硬一瞬,他這些天一直覺得忘了什麼事,看到這人,他終於想起了。
他好像整整兩天沒給一個中了青牛蠱昏迷不醒又內力盡失的沈隱喂過水食。
沈隱倒是沒在意濡雲的臉色,隻抬眼朝著屋內張望:“殿下呢?”
濡雲聞言,臉上的僵硬瞬間消失:“你來找殿下。”
沈隱轉眸看了濡雲一眼:“廢話,不然我來這裏是看你來了。”
“哼。”濡雲冷笑一聲:“你刺殿下那一刀的時候,沒想過殿下會死嗎?”
沈隱聞言,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你…什麼意思,殿下…他死了?”
沈隱正準備悲傷,就見濡雲一臉淡漠的搖搖頭:“沒有。”
沈隱:……
沈隱聞言,深吸一口氣,隨後猛地抬手,一把將麵前擋路的濡雲掀到一邊:“沒死你在放什麼屁。”
說著,沈隱抬腳朝著殿內走去。
那腳步踉蹌的樣子,和力氣大到一把將濡雲掀開的樣子簡直成反比。
濡雲被沈隱一把掀開,肩膀處正正好的撞在門框上,看著沈隱腳步踉蹌的樣子,濡雲憔悴的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床邊,沈隱扶著床柱站好,低垂著眼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人,旁邊,臨老端坐著,一隻手正搭在床上人的手腕上,仔細的把著脈。
末了,臨老收回手,轉頭朝著儒風點了點頭:“殿下的傷勢已經控製住,不枉我們廢了那麼多藥材。”
儒風站在旁邊,聽到這話,也隻輕輕的點點頭:“是。”
沈隱站在旁邊,就如同空氣,兩人沒一人理他。
聽那老頭的意思,太子殿下是不會有事了。沈隱站在原地又看了一會兒,終是轉身離開了。
身後,臨考不屑的冷哼在沈隱耳邊清楚響起。
沈隱不為所動,腳步依舊朝著門口走去。
突然,“唰”的一聲破空聲從身後傳來,沈隱腦袋微微一偏,一枚銀針順著他的鬢發擦過。
主子受傷,當下屬的自然想給主子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