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雲臉上戴著和衣服同色係的藍巾,抬手執劍,迎著穆黎就刺了上去。
而沈隱站在一邊,腦袋微微垂著,他覺得腦袋有些暈,很難受。
還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念些鳥語。
額頭也痛的厲害。
沈隱沒忍住,抬手撐住自己的額頭,他雙眼低垂,看著腳下的一片土地。
額頭很疼,沈隱暗暗想著,不是上次太子給他吃的根本就不是解藥,而是什麼他不知道的毒藥吧。
這時,旁邊傳來熟悉的清香,是太子寢殿點的熏香的味道。
“阿隱,你怎麼了,他傷著你了?”
說話間,楚歿離伸手,捧著沈隱的臉微微抬起。
一雙鳳眸深處藏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擔憂。
“阿隱,你頭疼?”
楚歿離看沈隱一直撐著額頭,就連被他捧起臉來,也是緊皺著眉頭。
楚歿離伸手,一手蓋上沈隱的額頭,一手拉著沈隱往屋內走。
突然,“噗呲”一聲。
楚歿離轉身的動作一頓,隨後身體又是猛地朝前倒下。
身後,沈隱眸光冰冷,毫不留情抽出刺進太子殿下身體內的長刀。
“砰”的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楚歿離整個人趴在地上,鮮血從他體內不斷流出。
往常一貫說不出好話的薄唇裏,正不斷的往外湧出鮮血。
另一邊打鬥的兩個人聽到這邊動靜,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殿下。”
濡雲看清情況之後,也不管身後對他有威脅的穆黎,丟下長劍就跑到太子殿下身邊咚的一聲跪下。
濡雲看著滿地的鮮血,著急的一張臉上浸滿淚水:“殿下,殿下。”
濡雲著急,又無處可以下手。
那場景,真是狼狽至極。
穆黎看著這一幕輕笑:“果然,選你,是對的。”說著,穆黎腳下輕點,隨後消失在太子府內。
儒風踏進太子府的時候,看到這副場景,一時間又驚又懼。連忙上前查看太子殿下的傷勢。
隨後,叫了太子府下人,將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挪回屋內。
屋外,直到眼前的殿下被人挪走,濡雲才從巨大的悲傷中醒過神來。
他一身藍衣都被滿地的鮮血給浸濕,一雙手上也沾滿太子殿下的鮮血。
他紅著一雙眼,偏頭看向始作俑者,悲戚大吼:“沈隱,你做了什麼。”
“那是殿下。”
說著,濡雲眸光下垂,落在沈隱手中沾滿血跡的長刀上。
這把刀,是他讓人做的,那道截斷,他當然也清楚。
他隻是沒想到,他做的刀,有一天會刺向他的太子殿下。
“沈隱,你手上的刀,是殿下讓我給你打的,就連開刀第一血也是殿下的,你怎麼能,你怎麼能用它……你該死。你真的該死。”
濡雲說著話,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即使他此刻氣的恨不得直接一刀殺了眼前這人,但他也提不起力氣。
殿下會死,這個消息在濡雲腦袋裏每過一遍,濡雲都會心痛的難以呼吸。
殿下與別人是主子,與他不一樣,不僅是主子,也是恩人。
濡雲跪在滿地鮮血邊,一雙眼睛仇恨的看著沈隱。
但沈隱,站在那裏,手裏拿著滴血的刀,就站在那兒,毫無觸動,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