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赫爾墨斯(1 / 2)

就在少年絞盡腦汁想著逃生辦法的時候,帝鳴聽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擦著他的耳朵,從背後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小孩,你剛才說這東西——歸誰?我離得有點遠,沒太聽清,你能和我再重複一遍嗎?”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搭在肩膀上的手好像抬起了少許,金發少年也就是在這時突然感覺自己能說話了。

雖然滿心都在直呼要遭,但他還是強自鎮定下來,嘴角扯起一個笑容,故作疑惑地笑嘻嘻道:

“原來我剛才有什麼說嗎?”

“抱歉哦,我小時候腦子受過傷,從那以後記憶力一直就不太行,話說出去就忘,你問的那些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說剛開始他還很慌,但意識到根本無法從帝鳴手下逃走後,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死又如何,他身為曾經的神明,哪怕下一刻就要身死魂滅,前一刻也不能丟了身為神明的驕傲和尊嚴。

睜開的眼中一片平靜,他就這麼站著,安靜從容地等待命運對他的宣判。

帝鳴一副“原來如此,有道理,可以認可”的樣子,微笑著點點頭,用那雙映不出任何事物的眼眸注視著少年的頭頂,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二號星環中,衛恒握著手裏的白玉盒,神情中沒有半點要放鬆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架勢,似乎還有什麼更大的危機在悄然醞釀。

他目光牢牢地鎖定正看著少年頭頂垂眸低笑的帝鳴,精神高度集中,警戒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雖然帝鳴什麼都沒做,但衛恒知道他的的目標也是浮生歸離果,而且很清楚這人並不準備和在場的其他人走正常程序,公平競爭。

——就像大象從不會在意腳下的螻蟻,強者也不會理會弱者的想法。

事實上,他想得一點沒錯。

除了衛恒,在場所有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帝鳴放在眼裏,連今天的這場拍賣在他眼中也不過隻是一場有無聊的過家家而已。

確定了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他根本就不想再待在這裏多浪費哪怕是一秒。

至於這人為什麼會很有耐心地等到現在,而不是在一開始就拿走裝有浮生歸離果的光團,衛恒不感興趣,也無所謂,他隻需要拿好手裏的白玉盒就行。

心思被猜透,全身氣機都被衛恒鎖定的帝鳴突然輕輕笑出聲,心情很是愉悅。

他想,他這位亦敵亦友的故人不愧是對他了解最深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想法。

笑聲回蕩在少年的耳邊,卻如同死神的呢喃。

他抬起搭在少年肩膀上的那隻手,在少年驟然僵硬住的目光中,隨意地在少年的頭頂撫過。

在少年幾乎要咬碎了牙的痛苦中,一個金色的晶體少年的金發中浮現,然後飛入了帝鳴蒼白的掌心裏。

不知何時,籠罩在少年身上那種全方麵的壓製已經消失了。

金色晶體飛出後,少年好像受到了什麼幾乎致命的重創,渾身無法控製的顫抖,臉色慘白如紙,極大的痛苦讓他額頭上汗如瀑生,一顆顆豆大的汗滴砸濕了他的睫毛,讓他的眼幾乎睜不開。

一股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虛弱、衰敗和眩暈感不停湧出,不斷灼燒著少年的精神和肉體,這種對所有生命來說都是大恐怖的可怕侵襲,讓少年幾乎形神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