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楚清開始為分公司的籌建事宜馬不停蹄的忙碌了起來。
她先是認真擬寫了一份關於大中華區分公司籌建事項的詳盡計劃書,然後見縫插針的約忙碌的林曄的時間;聽取和確認老板的意見,這在民營企業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溝通很順利,各項決議被逐一的拍板確認,林曄對她的想法表現出極大的認同和支持,唯獨在調林凱回國協助籌建這件事,態度顯得模棱兩可,這讓楚清百思不得其解。
無奈,她苦惱的給郝哲打電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誰知電話那頭的郝哲聽完後哈哈大笑,這可把楚清整懵了,“是自己哪裏考慮得不周全啦?這兩個老板怎麼都這麼奇奇怪怪?”
好不容易郝哲收住了笑意,這才發覺電話那頭的情緒不對。“你沒發現你的林大老板有著超強的領地意識嗎?”他的聲音裏憋著笑意。
“啊……?”這下楚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郝總,您就別跟我打啞謎了,想找您幫忙解惑,您這倒是讓我更懵圈了。”
頓了頓,她沒好氣的說道,“算了,您們老板的心思太難猜了,林凱是公司的寶,不願意借調,那我就不覬覦了,不就是新公司嗎,回到國內了我自己想辦法。”
“算了,不逗你了,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借調林凱去協助?”聽出電話那頭的楚清有點生氣,郝哲也不再嬉皮笑臉了,他輕咳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聲線,正經的問道。
雖然他大概猜出林曄的意思,但對楚清的想法他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林曄對她是不是隻是一時的興趣,所以他也不敢輕易作死;要是直接告訴楚清是因為林曄喜歡她,所以公狼的領地病犯了,不願意看到她與其他男子過於親近;鬼知道說完這些會發生什麼後果?他是知道楚清是有婚姻家庭的,說完萬一把她嚇跑了,那自己估計得被那腹黑男扒掉幾層皮,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
楚清被這件事搞得心煩意亂,心中的怒火險些噴湧而出。她緊緊按住胸口,暗暗咒罵道:“你倆是眼瞎還是沒長腦子了?連自己手下員工的本事都摸不清嗎?一個兩個的問我同樣的問題,倒像我想走後門,安插自家人進來似的;真是氣死我了!”
郝哲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正準備開口,那邊的楚清已經平複了情緒;她冷靜的把林凱的優勢和能夠發揮的作用簡單的做了說明。
聽完楚清的講述,郝哲基本能確定林曄對她的心思八成是認真的,否則憑他平日裏工作至上、公私分明的個性,絕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如此含糊其辭。將林凱調回國內協助籌建分公司本應是無需思考便可直接同意的事,他拿來為難楚清,不就是想看看楚清對林凱的真實態度嘛。
可惜楚清對於林曄的這份心思渾然不覺,完全摸不著頭腦。
眼下,他也不敢亂說什麼,正糾結中,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主意……
“咳咳……”他輕咳了一下,接著對著電話那頭的楚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楚清雖不解,但為了能盡快促成這件事,同意了他的主意。
第二天,她瞅著林曄辦公室的空檔,走了進去,征得林曄同意,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林總,我這兩天認認真真的的想了一下,打算撤回借調林凱回國協助籌建分公司的申請。”
林曄雖然有些詫異,但他表麵不動聲色,點頭示意楚清繼續講下去。“公司這次的發布會非常成功,業務版塊也在快速擴大,正是大量需要人才的時候,林凱是品牌策劃部的頂梁柱,品牌與產品等各方麵的宣傳造勢都需要他籌謀和把控,相對來說,國內是新成立的分公司,暫時還沒有太多的事務,預備調過去的這些人基本都能應付的過來;再說我畢竟在國內做了這麼多年的市場,也是認識一些有能力的人,回國後,我邀請一些關係好的先聊一下,如果各方麵都合適,就推薦給公司。”
說完這些,她看向林曄,眼裏寫滿真誠。
林曄斜靠著座椅,一隻胳膊肘搭在扶手處,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著太陽穴位置,微微眯起雙眸凝視著她,臉上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或態度傾向。
楚清心裏莫名的一慌,該死的,他不會看出什麼了吧?這該死的郝哲出的什麼餿主意,什麼“以退為進”,真不該聽他的。實際上,經過方才一番自我剖析後,楚清覺察到好像也不是非要林凱不可,畢竟相較而言,讓他留在總部發揮的作用的確更大一些;再深入思索一番,她此前一心想要把他借調到國內,潛意識裏更多的是出於一種依賴心理。由於林凱對於公司、品牌以及產品可謂了然於胸,加之身為品牌策劃部門的一把手,隻要有他坐鎮,楚清便無需過多費心勞神去深思熟慮,隻需專注抓好業務即可,著實能省去不少麻煩事。
林曄看著坐在對麵頭越垂越低的楚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明明自己沒有開口說話,眼前的這女人卻像犯了錯事一般,難不成她在腦補劇情的時候,連自我反省和自我教訓也一並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