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點，導演應該盯上你了。”韓一舟提醒說。
沈蘇哲隻點點頭，然後就去練習了。剛才的一幕，有好幾個人看見了，當中就包括何廣。
他站在人群當中，看向沈蘇哲的目光有點複雜。想說什麼，卻又不敢。
終究不是一路人。
已經身陷深淵的人，對於踩在深淵邊緣的人，總是帶著無動於衷的漠視。
孫翊皓這兩天經常不在練習室，沈蘇哲去找過兩次，都沒有找到。這個情況他和便宜師傅說了，那邊回複得很快——
“我在朝陽寺見過他，一連來了三天。下次他再消失的時候，記得和我說。”
沈蘇哲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李海之這麼說，他就照做。
臨近比賽，孫翊皓又請了假。沈蘇哲不知道他去幹什麼，隻知道他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隻男鬼。
看著有點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李海之那邊在晚上才發信息過來，說是孫翊皓去了朝陽寺，找一個代發修行的和尚。
那個和尚給了他一個鐲子，沒聊幾句就讓他走了。
今天下午，孫翊皓離開的時間不多，也就隻夠做這些事情。
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個男鬼，他有了點猜測。
“小哲，你過來一下。”一個男人站在宿舍門口，打量了一下宿舍中的幾個人，然後將目光放在了沈蘇哲的身上。
房間中的幾人其實都知道這是誰，但是就是因為知道，才心中一緊。
這個男人是劉導演新招的助理，也姓劉，據說是他家的一個親戚。
劉助理和導演不一樣，年紀和在場的幾個人都差不多，大學剛畢業。眼中還有涉世未深的清澈，並不引人討厭。
唯一有一點，他非常聽劉為華的話，並且從來不會問劉導演讓他做的那些事情有什麼意義。
在一定程度上，他其實也是劉為華的幫凶。
眾人一般對他，保持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沈蘇哲和他沒有什麼交集，這時候找他，應該不是劉助理想要找他，而是劉導演要找他。
一想就能明白的事情，劉為華應該是發現了自己並沒有戴著那個手表，又或者是手表上的陣法失效，被他背後的高人發現了。
總而言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沈蘇哲跟著劉助理一起走出去，沒有停，他還在向著走廊走。
“劉助理，我們要去哪裏？”沈蘇哲問，他停住了腳步，並沒有要跟上的意思。
劉助理回過頭，有些為難說：“劉導演想和你聊兩句，麻煩你和我來一下。”
“劉導演找我幹什麼？”沈蘇哲說，依舊沒有要挪步子的意思。
劉助理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沒有和我說。”
他戴著一個鏡片有些厚的眼鏡，眼睛總是喜歡眯起來，看著人的時候，又沒有一點雜質。
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個書呆子。
沈蘇哲和他之前沒有什麼接觸，但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劉助理，一定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再反應慢，再愚鈍的人，應該也能知道，劉導演是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