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爾睜開眼，還未看門口的情況，就見艾迎蕊的一隻翅膀正在他臉上方，翅膀的根部，緩緩滴著暗色濃稠的血。
“張嘴。”
那如同巨獸嘶吼的低音，帶了些命令的意味。
什麼意思……讓他喝她的血？
吳勝爾已經世界觀崩塌，此刻更是對此滿臉抗拒，知道掙紮無用就用胳膊擋著嘴。
艾迎蕊似乎猜到吳勝爾會不願意，一隻爪子按住吳勝爾的兩隻手，然後另一隻爪去摳吳勝爾的嘴，壓下舌頭，向喉嚨裏伸。
太深了……
反胃感湧上來，吳勝爾空嘔著。
趁吳勝爾張嘴，艾迎蕊將翅膀堵上去，讓血液流淌進吳勝爾嘴裏。
異常的腥味湧入口腔，吳勝爾感覺快要把這輩子的食物吐出來了。
但艾迎蕊的翅膀將他壓得死死的，不給一絲一毫的反抗機會。
隻因古籍上寫了一種可能療愈前世遺留創傷的方法，那就是天蛾族的血，隻不過天蛾族翅膀上的血，要比其他地方更加精華，所以艾迎蕊才現出原形，自己割傷了翅膀。
即使翅膀上受的傷，就算複生，也永生永世無法恢複。
“我知道很難喝……就當做懲罰……”
艾迎蕊哄著吳勝爾，但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猩紅凸起的蛾目，依舊讓吳勝爾感到恐懼。
片刻，她才鬆開吳勝爾。
吳勝爾大口地喘著氣，呼出的氣體都帶著血液的炙熱。
“是因為……我擅自離開嗎？”他顫著聲音問。
“不。”
艾迎蕊伸出長舌舔舐著吳勝爾的身體，那帶著倒刺的長舌，將吳勝爾的衣服都舔了上去，同時也濕漉漉的。
“是因為你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艾迎蕊像是找到什麼新的樂趣，不斷用獸形態的長舌舔舐著吳勝爾。
“不許舔！停下啊……”
吳勝爾拉下被弄亂的衣服，用手擋著臉，可大量的口水怎麼擦也擦不幹淨，“你……你怎麼這麼多……”
“你知道的，我內裏像水做的，要多潤多潤。”
艾迎蕊那猩紅的橢圓形瞳孔盯著吳勝爾，沒了人樣後，看不出情緒。
“你會嫌棄我嗎？”
這一句的語氣帶了些委屈。
“………………”
吳勝爾看著艾迎蕊遲遲不離開，就一直壓著他，總覺得自己一旦說出‘嫌棄’之類的話，會被一口吞了。
他隻好違心開口：“不會……”
突然，艾迎蕊緊緊抱著吳勝爾。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特別。”
她語氣有些激動，抱得吳勝爾快要喘不過氣。
“你變回人吧……好嗎？拜托了……”吳勝爾祈求著。
很快，身上的巨獸慢慢變小，暗色的皮膚變淡，重新變成了膚白貌美的少女。
“看，我多聽你的話。”
聲音也婉轉動聽。
隻是艾迎蕊依舊不撒手，像是等待誇獎的孩童。
“知道了知道了……先鬆手吧，我想洗個澡。”
吳勝爾實在忍受不了自己滿身口水。
“我們一起。”艾迎蕊很果斷。
“別了吧……”
吳勝爾想起之前在浴室發生的事就後怕。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和艾迎蕊共同待在浴室，會讓他額外緊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