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一如既往的孤寂。
“咳,咳”。
輕微的咳嗽聲從一間陰暗的小屋內傳出,聲音來源是一名男子,他麵色慘白,看似受到過極重的嚴刑,手腳也讓粗若鐵杵的鎖鏈牢牢禁錮著,不能動彈分毫,他的身旁還有一名女子,她蓬頭垢麵,低著頭,毫無生氣,沾著點點血汙的鎖鏈也隨著她的顫抖而輕輕搖晃著。
“吱呀——”門被推開了,那名女子置之度外,仍舊低著頭,但能發現她的眼裏充滿著怨恨,同時,在這個怨恨之下,還隱藏著一絲自嘲。
“哎呦,這不是虛夢和魔魘嘛,你們在這兒過的如何啊?”血魅一臉邪笑,雙手抱在胸前,又挑了挑眉,“聽說,你們很想念你們的孩子?”
虛夢猛的抬起頭,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水珠,其實,說不想念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無盡的懊惱與懺悔。
“嗬,還真被我說對了,”血魅撩開頭發,親撫脖頸後那神秘圖騰,“想想也是,都有25年了,對了,想知道他現在如何嗎?”
虛夢不語,靜靜的看著血魅,眼裏流露出了懇切的目光,而魔魘仍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炎川,進來。”血魅向外招招手。炎川走了進來,將一疊訂好的文件遞到血魅的手中,在文件到手的那一刻,血魅又將這一遝紙扔在了他們的麵前,嘴角勾了勾,“看看吧,你們會明白的。”
虛夢盯著那份文件,雙目呆滯,隨後又是竭力嘶吼,形似瘋子,鎖鏈也被拉扯的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響聲,而魔魘還是一臉平靜,但能發現,滴滴血珠從他握成拳的手中緩緩滑落。
“走吧,不要再理會他們了,”血魅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吠的太擾人興致了。”
“哦……好的。”炎川抿著唇,眼裏閃過一絲同情,然後又磨磨蹭蹭的跟上去,湊到血魅旁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覺得,他們有點可憐,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孩子是被……”他話未說完,便被血魅捂住嘴硬生生打斷了。
“閉嘴!”血魅峨眉擰著,嗬斥一聲,擔憂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又盯著炎川,貼近他的臉,輕聲耳語,“這種事切記不可亂說,不然會出大禍,你也不想忤逆老大,是吧?”炎川眨眨眼,用手指了指血魅的手,血魅將手鬆開,又叮囑了一句,“如若讓這種事傳入外人耳中,你會沒命的!”炎川咽了咽口水,怯懦的點點頭。
“真好啊,太好了。”秦添陰著臉,但還是保持著那如出一轍的笑容,平靜的說道,“雙龍,去把他給我找來。”
雙龍怎敢不從,迅速的找人去了,他知道,如若他再不走,他就要身首分離了。
沒一會兒,雙龍便帶著人來了,並報告了一聲:“老大,人帶到了。”
“你下去吧,人,我自會處置。”秦添麵無表情的吐出這幾個字,可又在字裏行間中透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感覺。
就在這短短幾秒,那被帶來的人已汗如雨下,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恐懼和絕望。
“我之前說過什麼了?”秦添幽幽的問,“我是不是說過,我不要亂七八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