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鄧恒,出生在川省南充市底下的某個小村裏,家裏兄弟姐妹三人,上麵有個哥哥,底下有個妹妹,自己在家行二,所以從小在家裏便有了個二娃的稱呼。
大抵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因為家裏經濟狀況不是很好,而父母卻要供養三個孩子上學,所以父親和母親除了在家務農,還會外出做些散工活計。
還記得那天早上父親一如既往的起了個大早去了縣城務工,而我的命運卻從那天開始發生了轉變......
我接到家裏的噩耗時還在縣高中裏上著晚自習。
“二娃,你爸早上和你建國叔他們去縣上務工,路上沒注意滑了一跤,從半山腰裏摔了下去,等你建國叔他們把你爸找到送到醫院時,人就已經沒了。”這是我晚上急忙從學校趕回去,腳剛踏入家門妗子給我說的第一句話。
刹那間,我的眼前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咬了咬牙,強忍著悲痛穩住了身子。
“二娃,你爸在裏屋,你進去看看。”妗子紅著眼,臉上淌滿了淚水指著屋裏對我說道。
“嗯。”
我喉嚨裏發出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像是在回應著妗子,似乎還是不敢相信那個堅強、開朗的“男人”打今天開始就要從我亦或者“我們”的世界裏離開。
門口離裏屋大概隻有二三十步的路子,而我強撐著發軟的雙腿卻像是走了一輩子。
不知走了多久。
顫巍的手揭開了裏屋的簾子,一眼便看到了被人們擺放在炕上的父親。
那一刻,自己的身子卻是不受控製的瞬間癱軟在地,眼淚如決堤般的流淌著,喉嚨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終究是繃不住了。
本來已有些許平靜的裏屋,卻因為我的到來發出了一絲“異響”。
炕上,父親身旁的母親聽見了響動,雙眼麻木的扭頭看到了癱在地上的我。
已經哭了大半天、臉上滿是淚痕的母親此刻雙眼的淚水也不受控製的再次流了下來。
在城裏讀大學的大哥第二天天沒亮便趕了回來,(後來我才得知大哥是從頭天晚上接到家裏通知後,從同學那借了個手電筒便從市裏學校一路走了回來。)父親的葬禮也因為我們家貧窮的經濟情況沒有進行大操大辦。
“二娃,去了西安不要亂跑,拿好地址找到你建紅叔後就好好務工掙錢,在外麵記得要吃好穿好,別委屈自己。”母親一邊收拾著我的行李一邊叮囑著。
“嗯,我知道。”
因為身為家裏頂梁柱的父親意外身亡,而這個本來就貧窮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前兩天剛辦完父親的葬禮,大哥便是要打算輟學出去務工的,母親當時也同意了。
因為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別無選擇的,供養三個孩子讀書,這樣的家庭是負擔不起的,更別說以後我和妹妹如果再繼續上大學。
或許城裏人對於上大學來說是讀大學,而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卻是被稱作“供大學”,僅僅是一個“供”字便就能看出大多數黃土背朝天的人們有多少的心酸無奈。
那天晚上我拒絕了母親和大哥的想法“還是我不讀了吧,大哥都上大二了,再有個兩年就該畢業了,畢業後還能找個體麵、掙大錢的工作,現在不念書了多可惜。
我出去務工掙了錢寄回來,屋裏還有些地,能種些糧食,我和媽供哥你還有妹子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