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思跟著小夥跑出去,轉過好幾條街,最後被領進一條狹窄的巷子。

這時她往四周一看,才發現已經離開街道好遠。

“不是說帶我去醫館嗎?”

小夥咧嘴一笑:“這裏就是醫館。”

不等蕭長思反應,徑自拽著她拐進一座小宅。

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守在院子裏,見蕭長思進來,粗暴地把她拖進屋去。

蕭長思被扔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不知發生何事。

屋裏坐著的,是那天在街上碰到的那個登徒子。

“小美人,你可讓我好找。”

蕭長思身子一震,後脊背上陣陣發涼。

這是一個騙局!

小廝上前討好:“少爺,你如願以償了,好歹也賞我們幾個錢喝喝酒唄。”

他解了腰上的錢袋子扔過去,“都滾犢子,別打攪爺的好事。”

“是!”

那小廝拿了銀子,把門關上。

蕭長思渾身顫個不住,抬起頭哀求道:“求公子放了我。”

“放了你?”

對方蹲下身,輕抬她的下巴,笑彎了桃花眼。

“爺花了一個月時間才找到你,怎麼可能放?再說了,做我的女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有什麼不好?你家是獲了罪的,隻有過不完的苦日子,要不是爺看上你,你上哪兒找這麼好的歸宿去?”

蕭長思連連搖頭:“我不要……”

對方麵色陡然一冷,哼道:“這可由不得你。”

說罷將她抱起扔到裏間的大床上。

蕭長思求饒不成,隻能反抗。

慌亂之間摸到掛在腰間蕭長秋臨走前留給她的那把刀。

“啊……”

男人慘叫一聲,低頭望向下腹,一把小刀紮進肉中,鮮血湧了出來。

蕭長思把他踹開,跑出小宅,慌不擇路地逃回了家中。

這時許佩聞她們已經回來了,見她身上有血,都嚇得不輕,忙問出了什麼事。

起先蕭長思隻是一個勁地哭,等到心頭的驚慌散了稍許,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眾人還沉浸在驚恐之中,蕭長悅過去拉住蕭長思的手,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那刀你拿回來沒有?”

那是作案的證據,萬一那狗東西死了,官府追查起來,將會成為呈堂的證物。

蕭長思搖頭:“我,我忘了。”

當時她隻顧逃跑,哪裏還想得到這些?

蕭長風拍拍她的手,說:“也不要太慌張,說不定他隻是受了傷而已。”

這一夜,蕭家眾人整宿沒合眼。

事與願違,那畜生終究還是死了,屍體是昨天晚上被折回去的小廝發現的。

是日清晨,他的父母便抬著屍體告到了大理寺,要求抓捕蕭長思歸案。

原來這人是鴻臚寺卿文昌伯的獨子齊軒,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很多人都不愛與他來往。

穆重陽本不想管這個案子,奈何文昌伯夫婦在大理寺衙門尋死覓活,賴著不肯走,他隻好接下。

巳時初,穆重陽帶了一隊差役,來到蕭家小宅。

隨行的書吏勸道:“大人,這個案子有些蹊蹺,卑職以為,還是不要這樣大張旗鼓地過去抓人,不如讓卑職先去問問案情經過再說?”

“這不合規矩。”穆重陽辦案向來是按程序走的。

雖說這次涉案之人是蕭長秋的妹妹,也不能壞了規矩。

書吏無奈,命人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