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連自己都是不明,她摸不著頭腦,問著一同待著的二人。
“不好說小姐,您是主子,他也是主子,不好說。”
清菡朝離去方向抬了下手,嘴裏說著不好說,眼裏皆是怕說錯一句話就得挨罰。
“要我說老板,你這事辦得不地道,把一清清白白的相公放家裏算什麼事?不給他名分,兩邊不討好,就跟著紙店上好的宣紙用水寫字,用墨就廢了。就算是旁人哄去,你也沒說理的地。”
趙掌櫃無甚大動作,可話語鏗鏘,句句在理。
無人幫襯,江鏡月一時無措,兩眼看著二人,指著自個道:“敢情是我的錯?”
“哪能啊小姐,怎麼能是小姐您的錯?”前傾脖頸向後拉回,清菡雙眼瞪圓,連忙否認。
趙掌櫃又是支招,“要不老板,寫一份休書,休了那李的得了。人夫之義,從一而終,他人都不見蹤影,隻算個明理上的夫君,往後婚喪嫁娶各不相幹,所幸罷了。”
一臉正經盡忠貌,清菡極力迎合,“可得有一由頭。小姐,前些日是女帝震怒不好明說,這次咱們得有情有理。”
“會不會有些唐突。”
“不唐突。老板,咱把事辦了,那謝毓哪還捏著把柄趕著上門要人?”
江鏡月聽二人語,蹙眉想來,又睨二人,隻覺不對。
“哎,這這這……不對啊,她平白無故的,幹嘛跟我杠上?真要看上人,當登門來裏外晃悠,話顛三倒四,聽得人暈頭轉向。這不像她的做法。是不是你們在背後惹事了?”
“沒有啊小姐,我們哪敢?一直都是恪盡職守,依著小姐您行事。”清菡言道。
聽著這話頭裏的話,一旁掌櫃也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可見江鏡月似有不信,盯著左側管家,沉聲問道:“清菡,上次那簿子是哪弄來的?”
“是小的花大價錢從萬書肆買來的!”
江鏡月點手,沉聲又問:“當日,你是從何人手中搶來的?”
“喲,這我哪能記清?”
清菡一語,絞盡腦汁回想,趙掌櫃看戲般淡定插了一句,“仔細想想。”
清菡語氣稍頓,道:“好像是……是謝府門子。”
“嘿!得嘞。”掌櫃揣手,略朝反向微轉。
頓時,豁然開朗,怒氣衝心,江鏡月猙麵,滿腔怒火地指著她,氣道:“敢情是你給奶奶我找事啊!好呀好呀,你們一個二個的。我在家盡受這男人的氣!盡受你們的氣!這府我是待不下去了,這飯我也不吃了!我走!我走!”
說罷,她一甩袖,就悶頭朝著外走去。
本還心虛的低著頭,一瞧奶奶要走,清菡連忙伸手喊道:“哎,奶奶,您去哪呀!”
“愛去哪去哪!別跟著我!”
“哎奶奶,還有客呐!”
瞧這情景,趙掌櫃上前兩步走到她身旁,冷不丁地道:“惹著你奶奶了吧。走,她不吃,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