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院起火之勢(2 / 2)

江鏡月微微考量,緩緩點頭,和顏歡色地笑著,說道:“這樣說來,確是我不對,冷落了你了。清靜日子過慣了,忽得有一人要牽掛著,倒覺換了一種活法。”

她側肩而動,那一縷長發伴著清麗笑靨,撫過他眼角碎發,他熾熱地目光幽邃地落在她的唇上,她對著這豢著別樣意味笑著的臉龐,略略心疼地撫摸著,“府內吃食也不差,為何愈發瘦了?府內有一顆火珠,說是強健體魄,百病不侵,你身體不好,我將他贈與你。”

意不在此,江宿卻又含笑點頭。

“算補償嘛?若江宿一直侍奉在小姐身旁怎樣?需我時我就在身旁,要我時我就在身旁。”

身貼著身,他撫摸著那輕紗下的透出的藕臂,幹淨澄澈的眼睫微微挪動對上她含笑眼眸,柔韌又冷峻地男子美貌,便是欲人瘋狂搶奪、剝削壓榨,配上那顆臉頰痣,既是毀上三分更覺入骨吸髓,滋味尤妙。

“想待在我身旁啊?”被那雙注視著,似能想起他床榻上忍受皺眉、咬緊牙齒的忍耐模樣,江鏡月不以為然,略顯遺憾地將掌搭在他的腰間,沾笑眉眼分外認真道:“我當真喜歡你這副模樣,隻不過有一句詩怎得講?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隔著距離遙遙相思憧憬,欲見欲念,思念之心苦,卻也美,每每壓著那澎湃心境,相見時方才滿懷熱忱。非說日日相見不好,隻是缺了幾分意境。”

“小姐心不在我?”他說著,歪倒在她肩上,“把我們束縛在一起不好嗎?”又像喝醉般自己先笑了,分明就是他在耍無賴。

“哈哈,我豈是那種濫情之輩?若是如此,府裏豈不是這先生、那郎君?咱府上可是連一個清客都無,不清靜,不閑逸。”江鏡月瞧了他,繼道:“水寒江靜,滿目青山,載月明歸。一個宿字,極沉又重。”

她自是能察覺到那種感覺,是那種想要鑽進她心裏的感覺。

她已用情綿綿,他卻想要她用情至深。

雲堆翠髻,她低垂淺笑,卻也覺得罷了,被他整個傾覆地擁在懷裏,端起茶杯再飲了一口,微微皺眉,還是覺得澀口。

“小姐。”忽得門外喚了一聲,“趙掌櫃來了。”

應了一聲,江鏡月起身,由門檻一步踏出後書房,似覺不妥地回頭看去。

江宿倚靠桌沿,春桃含笑之目注視著她,她會心一笑,方才抬步離去。

獨留在室,江宿微微轉目,看向那早便注意到的掛於粉牆之作,站起身來,來到那畫卷之前,由上至下瞧著這畫,隻抬手撩起尾端,一句方才提及的詩句赫然在上,尾端留著日期,紅印。

今人所作,李肅易。

無甚神采,眼眸略動,他細細回想,隻覺有幾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