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隨秦曌一同潛入濃稠的岩漿中。
“滋滋滋——”
秦曌身上的法衣發出燃燒的聲音，他的頭發被烤的焦黃，手指，手背，裸露在外的肌膚鼓起一個個水泡，即便有結界和法衣保護，還是難免受傷。
白曦想數落他一句沒頭腦。
話到嘴邊突然止住，旋即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當秦曌第二雙眼睛環顧四周的危險。
秦曌絕非沒頭腦的事情，他突然跳進九紫離火裏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思索間，秦曌已經穿過一層一層被破壞得七零八落的地獄，來到了第十九層地獄。
秦曌仰望高聳的地獄大門，隔空撫摸少年的臉：
“曦曦，我愛你，縱使我追隨你的時光不短，但讓我真正了解你，得到你，占有你的時光寥寥無幾。
我後悔我的膽小，後悔我的怯懦，後悔我不敢以最真實的身份在遇見你的第一眼就大聲說我愛你。”
若他當初勇敢一點。
現在也不會變成這鬼樣。
“戰神，情話對兩情相悅的人而言是調味劑，對一廂情願的人而言是性騷擾。”白曦心裏很享受秦曌的情話，嘴上卻不饒人，決不能輕易放過背叛自己的人。
喜歡歸喜歡。
怨憤是不能少的。
“好吧。”秦曌將胸前那一縷屬於白曦的死神氣息小心翼翼地封起來，保護在心髒處，“接下來的戰鬥太血腥了，我怕寶貝你看到會心疼我。”
“想的美。”白曦嘴角一抽。
“我怕以後你看不到我，所以讓白鶴銜了一幅我的畫，你想我的時候可以看看。”秦瞾笑道：“曦曦，你聽過這句話嗎？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我肯定能給你掙麵子。”
白曦無語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秦曌的皮相確實不錯，當初他偽裝成風行跟在白曦身邊當啞巴的時候，白曦願意帶著他到處跑，除了他能力超群之外，他長得最好看。
“風煊與天界密謀之時我不在冥界。”秦曌知道去十九層地獄奪取山河鑒凶多吉少，有些話現在不說開，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那時瀛洲有墮仙出現為禍人間，我前去滅魔，意外讀取墮仙的記憶，得知天界之主金霄無法突破金仙限製，無法成聖人。
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很快就要有天界之主誕生。
他心有不甘，於是與風煊密謀奪取你的神格，以神格為基石強行突破。
你是剛降生的新神，性格清冷孤傲，不與外界打交道，身邊也沒什麼朋友，再仙界無耳目，性格單純不懂人間險惡，對身邊的人推心置腹，風煊等人犯點錯你幾乎都能包容。
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
秦曌回憶當初，他歎了口氣：“我得知這個情況之後想立即趕回冥界，卻遇上了萬年難遇的天劫，被困在瀛洲無法脫困。
等我渡劫成功去尋你的時候，你已經被金霄封印在璧玉山。
我千方百計想救你出來，闖進深淵卻遭到神罰，魂魄與身體抽離，在你魂魄脫困的那一刻追隨而去......”
白曦以為的巧合，是秦曌千萬次謀算。
因慘遭神罰，秦曌失去自己是神仙的記憶，像金毛大狗一樣，憑本能的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