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裏,已然是深夜,家裏一如既往地亂糟糟的,父母不在,姑姑和姑父都不在。
因為知道李有成被軍方的人帶走,他們也不知道孩子闖了什麼禍,哭著求著軍方的人,可這畢竟是機密事件,漠土旅人暴動在新疆這片地方不是少數。
不少事件都被定性為受到國外勢力挑唆的暴恐事件,國家管的非常嚴,如今姑姑和姑父多半也是受了牽連。
李有成累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不輕不重的罵了原主一句:“雜種!”
倒頭就睡,被子也沒蓋,夢裏什麼都有,更何況是這軟軟的床鋪。
第二天日上三竿,新疆的炎熱真的是讓人繃不住,這會兒都九月了也不消停。
開學的時間被延後了,差不多十幾號才去。
李有成昏昏沉沉的爬起來,眼睛腫的像燈泡一樣,起床後往那兒一坐,叼起一根煙抽了起來……
煙味兒彌漫著,在空中暈染開來。
“怪傻逼的……”覺得屋子裏太安靜,他又忍不住罵了一句,“有趣啊有趣,當初為什麼抽這個逼煙呢?”
想起“有趣”這兩個字他就想到艾悅了,歎了口氣,也不想再評價漠土的經曆了,現在的他甚至對於常笑都不再敏感了……
晃晃悠悠叼著煙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邋遢的樣子,衣服上染著的血跡像劣質顏料一樣發黑,一身臭烘烘的味道。
他脫掉那一身長袍,想了想……將長袍放在了床下的櫃子裏。
萬一被查到了,也難說他能活命。
任誰都不知道,李有成的死也同樣成為一個秘密,哪怕那天的那些獄警都以為他死於混亂。
他莫名想到了最初那個打算燒死他的人,可他也不恨,也沒什麼感覺。
走進浴室洗澡,看著自己瘦弱的身軀還有那些可怖的疤痕,有點難想象他隻是個要升學的高三畢業生。
他好想就這麼淋著,久違的溫馨和放鬆加上懶散的感覺,做個普通人沒啥不好,懷念上一世的生活。
洗完澡後,他拿起吹風機,吹幹自己的頭發,濕漉漉的頭發已經能觸及自己的嘴巴了。
他很喜歡長發,上一世被管的嚴的要死,死之前的樣子也是紮著辮子。
他翻找了一番,家裏都沒什麼發繩,最後他決定扯下褲腰繩,剪掉大部分以後把自己的頭發綁了起來,有些醜不拉幾的,但他喜歡。
坐在沙發上,拿起自己之前留下的手機,充上電,剛開機手機上的消息就不斷彈出。
“真舒服啊……”他像個蛞蝓四仰八叉的癱軟在沙發上,端起手機一個個回消息。
看著那個企鵝圖標不斷彈出來消息,他有點想笑,以前隻有在和別人吵架的時候才有這待遇。
不知不覺又點上一根煙,翻找著短視頻,原主真有點墮落了,不是美女就是腿。
換他以前,想找個美女視頻還得特意去搜。
突然彈出來一條消息“教育局陸濤老師”。
他撓了撓頭,看了一眼時間:“我尼瑪,就兩天了?讓我上火車去上學?”
“不要啊!!!!我還沒玩夠呢!”一想到上學那些學習任務就讓人頭疼,他在床上扭的跟個蛆一樣……
那會兒他大一下學期六科全掛,很難想象卷子麵前坐的是個人。
翻看了一眼賬戶裏還剩下三千塊錢,讓他高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