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床頭的鬧鍾突如其來地響起,嚇得我一下子便從被窩裏彈射坐起。然而看著身旁窗外照入房間裏那明媚的陽光,那暖烘烘的感覺突然讓我悵然若失。我不禁撓了撓頭,目光不經意地飄向了書桌上的日曆——
“今天不是周六嗎?!我為什麼要起得那麼早啊!嗚嗚嗚嗚……”
我差點就哭了出來,卻隻能把一直鬧個不停的鬧鍾給按停,懷揣著一股怨氣又縮回了被窩裏。
等一下,總感覺好像是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件重要得如果忘記了就會有殺身之禍的……
周六,周六……
“我不是在周六有一個入職女仆店的麵試嗎?!”
剛剛鑽入被窩裏還沒熱起來的身體,突然又猛地一顫。我急急忙忙地掀開了被子下床,手忙腳亂地到落地鏡前扒拉著掛在衣架上的衣服。
鏡子裏映出來一副因為長期吃不飽飯而瘦弱纖細的身體,雖然說有著一頭銀白色的及肩中長發,但是長期沒有進行打理導致現在的我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炸毛的獅子。這亂糟糟的頭發用梳子一梳還因為毛躁而“嘣”地斷了幾根。
我歎了口氣,隻能哭著臉揉了揉被拔掉頭發而局部疼痛的頭皮,繼續一下一下地梳頭發。
我叫南涼,是聖之花舞學園高中部二年級生。
目前正因貧窮而飽受折磨,幾乎快要吃不起飯。雖然每次在月初時爸爸媽媽總是會給我打來固定的生活費,可是對於我來說,那些錢總是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完了。
雖然我在班級裏的成績平平,但是我卻十分享受我的學園生活。
本應是如此——
可是我的小錢錢去哪裏了!沒有小錢錢我怎麼快樂啊!
洗漱完飛奔出公寓的我,從口袋裏慌忙地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是8點45分,距離我的麵試到場時間——9點10分還僅僅剩下25分鍾的時間。
我心裏默想了一下從公寓到女仆店的距離,似乎起碼得需要半個小時!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我用周圍人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瘋狂地自言自語著,一不小心腳下像是絆到了什麼似的一滑,人連帶著手機一起像是棒球運動員上壘飛撲似的摔倒在地上。
原本跑步都隻能說是卡著時間到達的剩餘時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跤雪上加霜。我趕緊站了起來,撿起摔出一角裂痕的手機,本該繼續前進的我卻不知為何蹲了下來雙手抱著手機,心裏難過得就像是目睹著要上的公交車離去一樣。
雖然說摔得不是很重,可是低著頭看著裂屏手機的我卻已經心痛得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可是陪伴了我將近三年的,修修補補用到現在的即便是卡到開軟件都要兩三分鍾的手機啊!倘若我不那麼貧窮,這台手機本應當完成它的曆史使命就這樣結束它苦痛的一生,可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候,突然又慘遭如此橫禍……
假如現在有一個人從我的麵前走過,我肯定會忍不住想要抱著那個人的腿,不爭氣地嚎啕大哭一頓吧。
然而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子,走到了我麵前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身體突然忍不住一顫。這軟綿綿的女孩子的聲音,與我記憶中的那個聲音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難道是……
我戰戰兢兢地微微抬起頭,盡量用眼睛的餘光去偷望一眼站在我麵前的女孩子。然而我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看你的膝蓋都摔破皮了……一定很痛吧。”
少女如此說著,蹲了下來和我麵對著麵,一麵從白色的麻布包包裏摸出了手帕。
她的名字叫做玫妮羽,是我隔壁班的公認的班花級別的美少女。一頭棕紅色的及肩長發光滑得似如綢緞,套在淺灰色針織毛衣和白色連衣裙下的四肢纖細得就像是被風輕輕吹動就會折斷一樣,而那纖長的睫毛和精致的五官更是美麗得如同是一個世不二出的玩偶。而不光是容貌,她的成績更是優異得常年名列年級第一。即便是平時見到她,我都會因為幾乎要飆到極限的心跳而臉紅不已。更不要說聽到她的聲音,還有接受她溫柔的幫助,這份幸福感甚至能讓我三天三夜都精神得睡不著覺啊!
可是本來遇見妮羽,還能靠近到這近得幾乎要能夠彼此感受到呼吸的距離,是究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