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遠遠望去,這一片開闊的水田;水田麵倒映著太陽光,在旁直逼你的眼,抬起稻穗一看,顆粒飽滿老財叔既高興又悲傷,可惜這稻子大部分不是自己的,三鎖正舀水走過;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麼。
夜裏頭,村東頭屋子裏燭光明亮,在西炕頭,老財叔與三鎖正說著話
“我說三鎖,這交租的日子快到了,咱家租子夠交不?”
“咱家上回就沒交夠,霍老二都不樂意了。”
“這霍老二,他還不樂意了,就一狗腿子,瞧那狗仗人勢的樣。”
“霍老財說:‘這次咱家要在交不上就退租,就把地收回去’”
聽到這話王老財默不作聲,他知道;這土地是命根,一定要想方設法交齊。
老財叔一想起租子交不齊就鬧心,這時女兒玉花來給他送飯,
“爹,我來幫你收稻子”
“玉花,你在家好好織布,這男人的活用不著你。”
“你看爹,我不是怕您辛苦了,別蠻幹累壞了身子”
“咱玉花是大姑娘了,真會疼人哩”
“俺裏個親娘哩,我說王老哥你這兒女可是真省心呦,不想我那個不著調的兒子”李大娘說道。
“這話給他們吹上天了,我說老李你家租子夠沒夠呀?”
“別提了,家裏貧呀,租子也勉強夠交,平日裏頭吃的可不夠呀”
“我這租子欠多了,我怕地沒了”
“我說老哥呀,你還不是有個二兒子哩,部隊上可好;共產黨是好呀,不像這老蔣整天欺壓百姓,跟這種軍隊混可沒好下場,肯定好不了。”李大娘說罷,看王老財飯少,便剝了點飯給他。
“謝了老李,家家日子不容易,你也多吃點吧”
吃過飯,老財叔和三鎖繼續在田裏耕作,一直幹到太陽落山。
過了幾天,村上開始收租了,霍老財嘴裏抽著洋煙;手拿著手杖,在門口喊:
“排好隊,交好租子,才有飯吃”,隨後三聲大笑。
“王老財你的租子加上上回欠了好幾十兩銀子哩”
“霍二爺您就行行好在寬限幾天吧。”
“老不死的,到底行不行,給個痛快話,霍二爺甩個手說道。”
“霍二爺看在我們全家老小的份上,行行好吧”,王老財抱住霍老二的腿說道。
“狗東西,我去你的”霍老二一腳踢破了王老財的嘴。
霍老財聞聲出來了,
“王老財,我給你麵子,開回恩,令堂病重要做法事隻要你和三鎖把去去邪金剛抬出來;抬到門口就把地繼續租給你,而且減一半的租子,要是抬不來,聽說你女兒長得不錯,我要娶了她做個二室,至於你和你兒子就為我做牛做馬吧。”
王老財愁眉苦臉非常無奈,三鎖怒氣衝衝,
“霍老財抬就抬誰怕誰”,轉身對王老財說:
“爹,沒事有我呢 ”,兩旁人都勸他們別抬出人命來,可父子倆一想能減一半的租子就紅了眼;這兩人可真行,給抬了起來,就走了兩步遠,王老財扛不住,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