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晨坐沙發上,看著手裏微微泛著紅光的晶體,神色凝重,中間一串滑動的紅色英文字母拚湊起來的意思讓窒息。
今天是最後一天。
秦小寶拿著一個果凍,倚秦皓晨的腿邊,握著果凍的小手伸到秦皓晨麵前,稚嫩的語氣,“爸爸,開。”
秦皓晨將手裏的晶體放進口袋,接過秦小寶手上的果凍,掰了掰果凍的邊沿,揭開封口,把果凍遞給秦小寶,還將封口的那一層也遞給他,“把這個扔到垃圾桶去。”
秦小寶一手拿著果凍啃了一下,一手拿著封皮蹬著小腿去門口的垃圾桶。
門開了,正吃果凍的秦小寶仰著頭看著門口的,“叔叔!”
裏麵的聞言看向門口,顧君弦進了門,摸了摸秦小寶的頭,“果凍好不好吃?”
“好吃。”秦小寶咧著嘴笑著答。
秦皓晨站了起來,看著他,“不是要考兩個多小時,怎麼現就回來了。”
明明三點鍾開始考,現才三點半。
顧君弦輕描淡寫地說:“題目很簡單,做完就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那站門口做什麼?”秦皓晨過來牽起他的手,拉著他沙發上坐下。顧君弦順手把手上的考試工具放茶幾上。秦皓晨伸手將他攬過,下巴點他的頭頂。
顧君弦倚他懷裏,心平氣和地問:“什麼時候走?”
“今晚。”
顧君弦頓了頓,才說:“別錯過時間。”
“不會。”
顧君弦雙手摟他的腰部,“今晚想吃什麼?”
秦皓晨摸著他的頭發,低聲答:“跟平常一樣,耗子藥就好。”
顧君弦臉上擠出一個笑,“要跟殉情?”
“想是想,就怕不願意。”
顧君弦沉吟了半響,“當然不願意。”
晚飯過後,顧君弦陪著秦小寶沙發上看電視,樓上的陳阿姨又過來叫秦皓晨上去打麻將,秦皓晨說有事不去。
今晚,很安靜。
對麵那家的母親出院了,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長大了不少,不會再跟母親爭吵不休。樓下的宵夜店生意冷清了不少,這種大冷天,很少願意出門吃宵夜。
秦小寶像平常一樣,將近九點的時候就睡了。
顧君弦和秦皓晨坐沙發上。秦皓晨說:“等走了,就把小寶送到孤兒院去。”
想到要把秦小寶送到孤兒院,顧君弦心裏一酸,“可以照顧他。”
秦皓晨握住他的手,“聽說。”
顧君弦看著他,鼻尖泛酸,“真的可以照顧他。”
“還是學生。”
“他三歲了,可以上幼兒園。”
“君弦。”看著他泛紅的眼睛,秦皓晨輕聲說:“未來的事,不能改變的。”
顧君弦低著頭,嘴唇顫抖,“真的不行嗎?”
“嗯。”秦皓晨繼續說:“就算把小寶留身邊,他也有可能會因為別的原因被帶走。”
顧君弦不再說話,秦皓晨將他抱懷裏,“放心,十六年後,小寶還活得好好地。”
顧君弦閉了閉眼睛,要流的淚水始終沒有流下來。
“還記不記得兩個月前,答應什麼?”秦皓晨他耳邊問。
兩個月前,秦皓晨說:“答應,如果消失了,就忘了。”
顧君弦點頭答應了。
“秦皓晨,再刻骨銘心的東西,時間長了,也會淡的。”顧君弦說。
秦皓晨揚了揚唇角,“那記得忘了。”
“會的。”顧君弦倚他的懷裏,“就當是被甩了。”
“為什麼不是被甩了?”秦皓晨問。
“因為看上去更有可能見異思遷。”
“嗯?”秦皓晨苦苦笑了笑,拉長了語氣說:“那就當移情別戀。”
沉默了片刻,顧君弦從他懷裏抬起頭,“時間不多了。”
秦皓晨對上他的眼睛,“知道。”
“難道就沒有什麼事想做?”
秦皓晨重新將他攬入懷裏,“現隻想抱著。”
顧君弦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直起腰吻上他的唇,“但是,說的是這個。”
秦皓晨怔愣地看著他,顧君弦偏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抬起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還有時間,動作快點。”
秦皓晨按住他的解扣子的手,“君弦……”
顧君弦卻沒讓他說下去,用唇堵住他的嘴,而後將臉埋他的頸窩,“別太多廢話,是男就給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