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風,總是帶著微涼的倦意,天邊的晚霞仿佛為世界染上了一層暖色。安陌獨自走在城中的小巷裏,迎著秋風,背著晚霞,與天地並成一幅畫卷,盡顯孤單、落寞。
就在她失神的走著時,沒注意到有兩個醉漢在後麵尾隨。這時一個醉漢伸手一把拉住安陌纖細的手腕。
安陌回過神來,驚恐地往後看去,就看見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是男人正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她,滿身酒氣,而那個醉漢身後另一個醉漢正搖搖晃晃地走來。
安陌正欲掙脫,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片子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上一個成年男子。
那醉漢的鹹豬手將安陌的手抓地生疼,那油膩膩的觸感,又帶著酒氣的手,讓安陌感到十分惡心。
掙脫時另一隻手也被另一個醉漢抓住。
許是知道自己到底是抵不過兩個成年男子的力量,安陌冷靜下來沒再反抗想著如何逃走。
那兩個醉漢見她不再掙紮,便開口道:“小妹妹,陪叔叔們玩玩好不好啊,嘿嘿嘿。”
一開口那酒味更盛,還帶著口臭,實在讓人受不了。
安陌忍著想吐的感覺,略帶可憐,懇求到:“叔叔你們放了我吧,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我不回去她會擔心的。”
安陌一雙杏眼禽著點點淚珠,裝出一副可憐樣,慘兮兮地看著那兩個醉漢。
但顯然那兩個醉漢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反而更加凶惡地威脅道:“我管你什麼媽媽,你走不……”
一句話還未說完,一道張揚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兩位叔叔好大威風,是還想去警局喝茶嗎?”
那兩醉漢一聽這聲音,忙鬆開安陌的手,酒也醒了大半,轉過肥胖的身子訕笑道:“怎麼會啊,我們不過是與這位小妹妹說幾句話罷了,這就走這就走。”
安陌見人來了,嘴角微微上揚。她一早就知道有人來 ,她剛剛就注意到那個常在各種小巷裏晃蕩,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的少年。
至於為什麼她知道,還不是因為這幾天剛搬過來經常能從街坊鄰居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江堰。
安陌其實剛在路上就看到了一個在路上晃蕩的少年,邊猜測是江堰,便賭他會幫自己 。
便裝出一副可憐樣,總歸能博到一絲同情,畢竟她可打不過那兩個醉漢,不過幸好她賭對了。
見那兩個醉漢落荒而逃,安陌壓下嘴角的笑,走上前低聲對江堰道謝。
微微帶著顫音,將又一副得救後重獲新生的樣子演地入木三分。
江堰看著眼前這個才到他肩膀高的小姑娘,正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像極了一隻受驚了的小白兔。
可剛才安陌嘴角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哪裏是什麼小白兔?這分明就是一隻小狐狸。
於是江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早知道我會來吧。”
江堰低下頭,微長的劉海遮住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江堰滿臉玩味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女聽到他說的話後微不可察地頓了頓,然後一抬頭。
一張漂亮的臉蛋猝不及防地闖入江堰眼中,到底是見過無數美女的他,也在心裏默默補了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安墨的美不是那種張揚嫵媚的美,相反,卻是一副鄰家小妹妹、乖乖女的長相。一雙杏眼映著晚霞,在黃昏下亮的出奇,鵝蛋臉,高鼻梁,皮膚也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但眼角下一顆淚痣,卻用平添一分妖豔。
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安陌直視著眼前這個少年,她知道自己的長相優勢,說謊都不帶臉紅的“為…為什麼這麼說?我又不認得你,剛才隻是害怕極了,哪裏知道你會幫我。”
瞧瞧這模樣,這語氣活像江堰誤會了她似的,江堰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冤枉她,剛才隻是看錯了。
江堰站在陰影裏,滿臉無奈,又好笑心道:“奧斯卡絕對欠了你一個小金人,真能演!”
但因為江堰站在陰影裏,安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聽見江堰悠悠道:“哦~那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嗯?看錯?什麼看錯了?他看到了什麼?難道江堰看到她當時善良的嘴角了?
安陌這樣想著,內心早已方寸大亂,但表麵卻還是顯山不露水,將狐狸尾巴藏得好好的,裝成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江堰見她表麵上沒什麼反應,但眼神卻早已飄忽不定的樣子,覺得有意思極了,想繼續逗她來著。
但天色漸晚,晚霞也追著落日西去了,太陽的餘暉也暗淡了幾分。
江堰便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安陌想著現在確實也不早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而且媽媽還在家裏等自己,便同意了。
兩人就這樣踏著夕陽的餘暉,一前一後的走著,穿梭於小巷之中,一路無言。將安陌送到了她家樓下。
這是一棟破敗的居民樓,老居民樓上有幾戶亮著暖黃的燈光,它與周遭的世界仿佛都格格不入,外界的繁華與熱鬧也都與它無關。
江堰站在這棟破居民樓下,看了眼安陌若有所思。
安陌被他那一眼看地奇怪。但也不好多問什麼,道完謝便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