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少年十八九歲,正是風光最盛之時,眼裏藏不住的傲氣,清瘦挺拔,驕傲的不得了。
所以,我未來做人替身為了什麼?鏡子裏的少年冷淡的臉下是大大的疑問。
缺錢?
談琅想到自己雖然不是特別有錢,但也確定自己絕不屬於缺錢,不然不至於學最燒錢的油畫專業。
缺愛?
額,雖然父母滿天飛還有了各自的小家,但談琅真不缺人愛他,想到害怕他缺愛於是補愛的爺爺奶奶,他冷漠的眉眼柔和了幾分,真不幸父母在他這裏真沒有存感。
總不至於被要挾噶腰子吧,網絡上新聞報道什麼都……確實有可能哈。
談琅死活不相信自己未來會接受一個人名為男朋友實為包養的行為,還癡心一片,哪怕知道是個替身受盡折辱也九死不悔。
那種行為根本稱不上愛,分明是任由他人作踐自己,用時髦點詞來說,虐文女主預備役,除了性別不一樣,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男主心有白月光,兩人相愛卻因為父母不得不分開,從此白月光遠走國外,一走幾年(三年或五年最佳),男主帶著對白月光的懷念遇到了女主,包養女主or追求女主最後女主發現自己是個替身,傷心帶球跑?
或者不忍玷汙白月光,在包養之初就告訴女主她是替身,之後的男主家人、朋友、女配之類的羞辱數不勝數。
最後男主流兩滴鱷魚的眼淚,象征性追妻火葬場,然後女主原諒男主,兩人HE。
很難評,人格羞辱,身體暴力你是一個字不說啊,怎麼那麼有勇氣喜歡他。
販劍上癮吧。
談琅寧願相信有生命危險也不願相信自己是條舔狗。
舔狗至少可能舔到最後應有盡有,夢裏的他有什麼,有任人嘲笑的不知自愛的名聲,還是眾叛親離,無辜慘死的結局。
最讓談琅惡心的是他為了那個包養“他”的垃圾死的。
任是談琅沒什麼情緒也要大罵腦子有坑,那絕對不是自己。
他隻能想到誰在害自己,居然給他下降頭!
惡毒,惡毒死了。
夢裏居然還生效了,萬一是上天示警呢,不是談琅想相信,而是很多事都對上了,包括最近追求他的傻叉(男主角)。
過段時間談琅不答應,傻叉以勢壓人,夢裏“他”也腦幹缺失簽了那份包養協議。
媽的,兩個法盲,他們不知道包養協議這種鬼東西壓根不具有法律效力嗎。
談琅確定夢裏舔狗不是自己,但以防有人下黑手,他決定明天就去寺廟拜拜,道觀也拜,好歹是老祖宗傳承了幾千年的遺產,他不信幹不過一群妖魔鬼怪。
談琅惡寒,他居然會求著有人愛他,難道不知道他有病嗎,病理意義上的--情感障礙症,盡管經過多年治療好了不少,他也隻對特定的人才有微弱的反應。
夢就很離譜,他連感覺別人的感情都困難,遑論愛人。
談琅深深記住了替身文學。
談琅洗了把臉,他不信有人會愛到丟失自尊仍要愛,如果有,那可能是他|她上輩子毀滅世界,這輩子還債來著。
他覺得自己倒不至於如此,不是他沒有毀滅世界,而是世界不會這麼脆弱。
談琅低頭看手機,才下午一點 ,距離最近的寒山寺地鐵一個半小時,完全可以現在就走,走快些還能趕回家吃晚飯。
他拿著手機匆匆出門,畫室裏未完成的畫被他丟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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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保險些求個符,捐些香油錢,談琅跪在蒲團上,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佛祖啊,拜托了,看在信男如此誠心的份上保佑信男一輩子遠離妖魔鬼怪。
阿彌陀佛。
除了財神殿其它殿人人都很少,才不至於有人圍觀帥哥求神拜佛。
……
“某某寶到賬十萬元。”
收款的僧人大吃一驚,前麵哪位施主如此善心,一心向佛。
他默默為這位冤大頭,啊不是,是心善的施主虔誠禱告,願他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