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們這幫已經找到工作的人拚了。”

趙聽雨煩躁地揉揉腦袋,手指在BOSS直聘和朋友圈之間不停切換頁麵,一邊喃喃自語。

看著招聘軟件頁麵上的“某某養殖場”、“母豬配種繁殖基地”、“實驗動物公司”等字樣,她就一陣頭大。

朋友圈裏,不少同學畢業即轉行,從事著五花八門的職業,但大多與動物醫學根本搭不上邊。也有搭邊的,他們大部分考了公,在畜牧局、公立動物園等地方工作。

而趙聽雨,已經在房間裏躺了整整兩個月。

真不是沒努力過,作為211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剛畢業的時候,趙聽雨也十分積極,鬥誌昂揚地跟著師兄進了豬場。

隻是還沒待夠兩個月,她就辭職了。

豬場,集中化養豬的地方,采用封閉式管理,包吃住,兩三個月放一次假,工作的地方大多是偏遠的郊區,每次放假連花錢的地方都沒有,屬於是一個每月賺六千攢六千的存錢聖地。

剛入職的第一個星期,趙聽雨每天的工作就是刷豬欄、盤點藥品、洗保溫燈、拌飼料等,連豬都沒摸上。

所有衣服都是豬場發的,包括內衣褲,布料材質粗糙,磨得她皮膚生疼。

還沒待幾天,趙聽雨就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發朋友圈吐槽,說自己整個人現在豬裏豬氣的。

到了第二個星期,豬場發了ped(豬流行性腹瀉病),趙聽雨被隔離進了豬舍,按照慣例,她清理出一個豬欄,在裏麵搭了帳篷,每天晚上伴著豬的哼哼唧唧聲和老鼠磨牙聲入睡。

這些髒累在她看來都不算什麼,報這個專業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建設,說到底,選擇動物醫學的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對小動物的一片熱忱開始的。

趙聽雨不是個目標遠大的人,她規劃的未來是在豬場過渡幾年,攢夠自己的目標存款,就辭職找個寵物醫院當助理,每天都能擼貓擼狗。

可就在她抱著對未來工作的憧憬,對豬場的工作逐漸上手之時,一盆冷水將趙聽雨從頭潑到腳。

她在宿舍差點被人侵犯,施暴人就是當初帶著來豬場的師兄。

那天,趙聽雨抓了一天的豬,回到宿舍後筋疲力盡,匆匆洗了個澡之後便準備睡覺,但是怎麼都不踏實。

前幾個星期在豬舍隔離的經曆讓她有些神經性衰弱,入睡困難了不少,聽到有人擰動宿舍門的時候,她還清醒著。

就在她想要起身開燈查看時,一個黑影猛地竄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床上,男人身上的豬騷味熏得趙聽雨想吐。

情急之下,她抓起旁邊床頭櫃上的台燈,往那人頭上砸去,並使勁掙紮著,幾天的抓豬經曆讓趙聽雨的力氣變大了不少,她一邊呼救一邊反抗,很快就招來了隔壁宿舍的幾個女生,她們合力將欲行不軌的男人製服。

半夜的公安局,驚嚇中的趙聽雨看清了關在審訊室裏一臉內疚的師兄。

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等待最後的結果,這算強奸未遂,法律應當會給自己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