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叫的這樣生疏,都說了幾次了直接喚我世安,”
何世安翻身上了台子,
“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林明雲扶著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在躲避著何世安的視線,
“沒事,就是擔心兄姊他們。”
“擔心什麼,師兄師姐他們厲害著呢,他們一定會抓住那個殘害生靈的凶手的。”
“嗯、是...他們...是...,”
林明雲斷斷續續的說著,將自己的劍收回了劍鞘裏,何世安見他支支吾吾的心神不寧的樣子,想要開口再次詢問,但是林明雲已經魂不守魄的自己走遠.....
林明雲的樣子很是奇怪,但是何世安就把這些歸結成了是師兄師姐們離開的時間太長了的不安,在他小時候師父不在的時候他也會有這樣的情緒,玉蓮那個小東西畢竟會這樣,情有可原。
孩子們唄,還小。
再加上現在師兄師姐們都不在,風年宗所有的活都留給了何世安,何世安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也就隨著林明雲去了
在何世安看不見的地方,林明雲倚在樹幹上,他握著自己顫抖的手,低垂著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垂下的束發擋住了他的臉,看不見此時他臉上的表情...
何世安忙完時已經是深夜,他展開紙卷,將燈燭拿的更近了些
‘師兄師姐親啟,此時已是深夜.....’
落下最後一筆後他拿著信紙來到窗前,輕輕一吹,信紙就化作了一隻紙鶴飛遠
他在信裏讓師兄師姐們回來的時候帶些個稀罕玩意兒回來,這樣小玉蓮和小明雲應該就不會太傷心了吧
‘何世安’欣喜的上床睡覺,沒有看到在他剛才站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影,是已經是華清宮長君上的何世安。
他抬頭看向窗外飛遠的紙鶴,又深深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何世安
眼底的悲痛流轉。
這一夜,似乎命中注定的安逸不了,
何世安的衣袍都沒有穿戴好,他踉踉蹌蹌的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一口氣的跑到了眾人之前,
眼前的景象他根本不敢相信
悲痛到達了高峰,連眼淚都反應不過來
何世安顫抖的手靠近地上的屍體,掀開白布的那一刻,空氣都離開了他。呼吸停滯,何世安微微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任由驚詫與悲傷席卷他的全身
那是他的師姐,是會第一時間護著自己的平安師姐,他唯一的直係師姐。
回來的所有人的臉上除了都帶著傷痛,悲傷之下也是難以掩飾的憔悴與疲憊。
何世安雖然傷心,但是看向其他的師兄師姐,他們身上也布滿傷痕,狼狽的根本不像以往意氣風發的他們。何世安沒有辦法開口責備。
一、二、三......。
“玉柏師......”
大家都不自然的別開了臉,上官慶賀幾度哽咽隱忍著聲音開了口,
“我們沒有找到他,隻找到了他的武器.....”
何世安隻覺得如雷轟頂,這一夜,他再次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一夜。
人群後,林明雲靜悄悄的轉過身去......
風年宗的四祭鍾是一座無聲的鍾,它響過一次,唯一的一次,那一聲響聲後是風年宗悲催的開始。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修煉界本來就弱肉強食,雖然接連著許多宗門都有大大小小的莫名奇妙的人員死亡,但這裏麵就數風年宗損失大,這個本來屹立在眾宗門中的宗門也有了被小人落井下石的機會
麵對著前來挑釁的宗門,何世安帶領著弟子眾人不屑一顧
“爾等宵小,也敢趁著我師兄師姐受傷時前來偷襲,真是小瞧我風年宗了吧!”
老虎就算是受了傷,他也是老虎,哪裏會畏懼老鼠的偷襲。
何世安很輕鬆的就將人打退,可是舔舐之時的無奈與心酸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何世安又何嚐不知,這些個小宗門的攻擊無非隻是對他們的試探,而且現在靈脈動蕩,天上又不知道為什麼多了道裂痕,時不時還往下掉巨大無比的碎石,所有的宗門人心惶惶都開始了互相的搶奪資源,尋求在這種情況下可以保命的法器。甚至有不少數一晚就被滅門的宗門慘案,手段之狠辣難以想象。
難得的是在危機邊緣的邊緣已經無限接近的情況下,現存的宗門中的大宗門終於聚在了一起
大家聚在一起單純是為了吃飯嗎?當然不是啦!
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臉上跟吃了屎㞎㞎一樣的表情,搞笑的很好嗎?
“仙族到底在做什麼,天都裂了,他們哪去了?他們怎麼不趕快把天補上!”
“我們請仙根本就沒請到,仙族不會不管我們了吧!”
“怎麼可能,世界要是塌了,仙族也活不了,他們不會不管的。”
廳堂裏嘰嘰喳喳,哄亂一堂。
人人都有各自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他們張著嘴,恨不得把自己慌亂的傳遞給每一個人,滿滿的整個場子都亂作了一團
何世安坐在他們中央,他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但是他並不慌,隻能說是表麵不慌。他們風年宗這次來了他們三個人,上官師姐,他,和林明雲。為什麼不是玉蓮而是林明雲,這是個很疑惑的事情,但是他並不想問,師姐當時毅然決然的讓明雲來,一定也是有原因的,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林明雲看起來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何世安很擔心,他已經很久沒從林明雲臉上看到表情的變化了,他很擔心 ;可是他靠近林明雲想要和林明雲說話,林明雲也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