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學校園鳥語花香,伴隨著廣播裏的歌聲,早八的大學生們渾渾噩噩的從宿舍中走出。
“喂,小何~等等我~”,一聲洪厚的聲音打破寂靜從何稍身後傳來,他還沒轉身便受到了一個熊撲。隔壁宿的大林彎腰氣喘籲籲的摟著何稍的肩膀說:“嘿嘿,走挺快哈,終於讓我追上了”。大林說罷便抬頭看向何稍,“我靠靠,小何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虛,你踏馬昨晚遊戲打幾點了”。
何稍本來就皮膚白皙,昨晚奈何遊戲連勝情緒太過激動,沒忍住熬了個大夜,現在臉上更加蒼白,黑眼圈也十分明顯,原本宛如紅緞的唇也泛白了起來,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
“噓,別說話,唉喲,別摟著我,肩膀疼死了,唉煩死了這早八”,何稍生無可戀的說著。大林聽罷便鬆開何稍,問到:“好嘞,快走快走,買飯走,剩9分鍾上課了,我要吃煎餅果子,何少~,給我買~給我買~”。
剛熬了個大夜,何稍頭疼的看著天,想起今天滿課心口就疼,旁邊有個聒噪的喇叭似的搭子,不由得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大林本名為林驕嶼,和何稍從小一起長大,不僅從小一起在同一學校讀書到現在,連補課班都要報的和何稍一樣,現在大林住在他的隔壁宿舍,按大林常常說的那樣,就是他兩天下第一好。何稍想起這句話就引起一陣惡寒,腳下步子走的更快了,而大林還在後麵緊跟著嘰嘰喳喳個不停。
吃完飯走進教室,兩人徑直往後排走,坐下不久,教授就進入教室開始上課。
\\\"啊呦,一大早上大物,誰懂啊,困死我了\\\",大林迷迷瞪瞪的嚎叫著。不知怎的,今天早上總是有一種怪異漂浮在何稍的心裏,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心裏有點發怵,何稍還是說了出來:\\\"喂,林子,你有沒有感覺怪怪的,我怎麼總感覺悶的慌\\\"。\\\"你拿就是昨晚熬過火了,正常正常,\\\"大林漫不經心的說著,突然,他好像看見了什麼,興奮的拍了拍何稍:\\\"誒,小何,你看那個那個,就那個戚某今天早上竟然來上課了,百年難遇啊\\\"。
何稍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坐在他們斜左邊前幾排的戚肆越,清晨柔和的陽光籠罩他的臉上勾勒著他側臉的輪廓,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長而瞧的睫毛下是深邃的藍灰色眼眸,如深淵一般讓人疏離,高挺的鼻梁以及恰到好處的薄唇。
不愧是混血兒,何稍心裏想著,上了兩年學了,很少見到戚肆越,他也不住學校,聽說是經常被騷擾,最後不耐煩直接搬了出去。
\\\"小何?稍稍?你怎麼不說話?\\\"大林看著何稍一直盯著戚肆越發呆,不禁問了起來。\\\"沒什麼\\\",何稍心虛的轉過頭看向窗外。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液體從窗戶玻璃上滴了下來,一下子吸引了何稍的注意。\\\"這是……什麼?\\\"他喃喃道。紅色的液體仿佛紅線一樣從窗上筆直的滑下,留下一道淺紅的痕跡。
\\\"何稍同學,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教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何稍猛的一驚,急忙站起來。等他再次坐下看向窗戶時,那紅色的液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就在何稍還在震驚於這怪異的場景時,前排一道敏銳的視線望了過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嗷嗚,終於下課了\\\",大林嚎叫一聲趴在桌子上歇息。何稍看見他這個懶樣子,便在他背上拍了拍,獨自一人去廁所。
走在過道上,何稍總是覺得有一點奇怪,但是說不上來在哪裏。
9月初的天氣還很悶熱,今天總感覺胸口很悶,周圍的空氣濕膩膩的,充斥著一種腐敗的味道,仿佛空氣中充滿了扭曲的紅色肉蟲。
想到這裏,何稍立刻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覺得一定是自己昨晚熬夜導致的出現幻覺了,看來以後再也不能熬夜了,真是難受死人,唉。
走進廁所,裏麵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何稍在一個位置旁站定,解開褲帶,正準備釋放,突然他看見廁所角落裏站了一個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我靠……\\\",嚇得何稍直接把褲子又提上去了,他不由得怒火中燒,惡狠狠的瞪向角落裏的那個人,並說到:\\\"有毛病是吧,你他媽看什麼,死變態你惡心誰呢\\\"。
角落裏的人不緊不慢的走出來,在何稍麵前停下,微微俯下身,盯著何稍的眼睛說到:\\\"我叫戚肆越,可以,交個朋友嗎\\\"。
此時的何稍手還放在褲帶上,聽到這句話後,實在忍不住,大聲吼了一聲:\\\"滾﹉\\\"。
許久後,回到教室,何稍的耳廓通紅,仿佛一正在盛放的鮮紅月季。等他走到座位旁,對上大林幽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