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大悲下,她終是承受不住,陷入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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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事變白事,男子收到消息後,受不住打擊,嘔血昏死了過去。
錦盒內的黃狼毛也隨之被推翻在地,散落一片,些許黃毛上還被沾染了血跡。
他此後了無生念,放任激戰黃狼後的傷勢惡化,終日不管不顧地搗鼓著何物。
時間不斷流逝,男子終於親手製成了一支竹管黃毛之狼毫。
男子自覺身體已到極限,珍惜般抱著裝進錦盒的狼毫離開了自己的小竹屋。
三天後的小竹林內有個簡陋墳頭,墳頭上有塊木板,潦草刻著“吾愛甘芽”四字。
木板旁倚靠著一人,他染血的手垂落沙土,旁邊還殘留著燃物後的灰燼。
他竭力順了口氣,喃喃細語:
“我知曉你歡喜狼毫筆,因我不懂,便以我之識去獵殺黃狼,以其毛做筆,欲當情物。”
“芽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如此。我那天不該怯懦離去,不該這般待你,對不起…對不起……”
男子抹了抹眼淚,沙土亦粘滿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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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睜眼,已回現實,腦子裏卻還徘徊在虛幻與現實間。
芽芽看著父母關切的神情,幾度覺得不真切。
甘芽……芽?明……辰?
芽芽泣不成聲,嚇壞了芽芽父母,替她請了幾天假。
勉強休息幾天後,緩過來的芽芽歸校了,但卻依舊被那真切的夢境給擾亂心神。
回校當天就心神不寧地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芽芽回神,慌忙撿起被自己撞落的書籍,“不好意思,你沒……”
“砰——”
被拾起的書籍再次掉落地上,芽芽微紅著眼眶看向眼前人。他再次帶著光照闖入了她的眼眸,隻是這次的對望又帶了些不一樣的情愫。
對方看著芽芽欲哭的神情,頓時慌了,“小、小學妹別、別哭呀。”
“閔辰社長——,你怎麼在欺負小學妹啊!”書法社社員抱著工具上前打趣著閔辰。
閔辰柔和哄著芽芽,但芽芽卻控製不住眼淚的出現。
校園跑道上,出現了很奇趣的場麵:女生在不停啜泣著,對麵男生在溫聲細語哄著。
陽光很溫柔,清風很適宜。
狼毫上,那不規則的暗紅色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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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那處墳旁,多了兩人。
身著淡青襦裙的池魚神情欣喜地看著墳旁早已氣絕的男子。
以竹木簪束發的末子淩嫌棄地踢了踢氣絕男子握住短匕的手。
“她捍衛了你的自尊和愛情,卻丟了自己花一般的命途,真可惜~”池魚笑著自言自語道。
末子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下意識退了幾步。
“世上癡情人當真諷刺~”池魚眼中除了欣喜,竟出奇出現了諷刺之意。
末子淩聞言愣了片刻,蹙眉看向她,欲言又止。
“如此這般,以萬年擦肩,彌補懸殊身份。”池魚看向沙土上的灰燼,眼中再次抹去除卻欣喜的神情,粲然一笑,“望你們能在平和之年清楚姻緣情分,也望公子摒棄自身惡習,好好善待身邊人~”
竹林再次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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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禍內,女子依舊灰白襖裙,素淨如初。
“墳前燒毀之物,你複原也罷,為何還要相助?”她肩上的鸚鵡目落屏風,譏笑道,“你池魚也會有心善之時嗎?”
女子心花怒放地看著屏風,“萬年遺憾,能否到此為止,且看他們意願~,我可沒有過度插手~~”
鸚鵡扶額,對於她這節氣情緒很是無奈:“你這‘喜’之情緒著實討嫌。”
“沒辦法~,你也隻能忍著了~”
“嘖!”
立春已至,殃禍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