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你個餓死鬼投胎的,你是不是又偷我白糖了?”
宋姣姣:“奶,我沒有。”
“宋姣姣你個餓死鬼投胎的,你是不是又偷我白糖了?”
宋姣姣:“奶,我沒有。”
“宋姣姣你個餓死鬼投胎的,你是不是又偷我白糖了?”
宋姣姣:“奶,我沒有。”
……
“宋姣姣你個餓死鬼投胎的,你是不是又偷我白糖了?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你個黑心肝的,連自己家裏人東西都偷,遲早得爛手。”
“奶,我沒……”
嗯?
奶今天罵她的話變了?
宋姣姣辯駁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臉驚恐地看向不遠處拿著糖罐子,滿麵怒容瞪著她的宋老太。
“不是你還能有誰?全家就你嘴最饞,一天天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怎麼吃都吃不飽,你是豬啊。”
宋老太吼著,一把抄過角落裏的掃帚,就往宋姣姣身上招呼。
“奶,真的不是我。”宋姣姣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了,邊躲邊喊。
“我沒偷吃您白糖,我連您糖罐子放哪都不知道,奶,真的不是我,要不您去問問薇薇姐和小四?”
“宋姣姣!”
她話音還未落下,屋子裏又響起另一道尖銳的吼聲:“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偷你奶的東西不承認,還敢汙蔑你姐和你弟,看我不打死你。”
藤條抽過來,宋姣姣躲避不及,背上被抽出一道很深的血印子,火辣辣的疼。
宋姣姣臉一白,哆嗦著嘴唇看著從屋內跑出來的她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宋二嫂被她看得一陣不自在,用聲音來掩飾心虛。
“我打你還錯怪你了?要不是你自己小小年紀不學好,偷你奶白糖,我至於這樣教訓你?”
“……”宋姣姣滿腹委屈,想說她奶那白糖根本不是她偷吃。
又想說,她和薇薇姐,還有小四都是媽的孩子,為什麼媽就隻對她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動不動不是打就是罵?
淚水模糊了雙眼,宋姣姣腦子裏一片空白。
覺得這樣的場景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在她腦中天人作戰時,懷中突然被塞進了一個重物。
低頭一看,是一大盆髒衣服。
宋二嫂沒好氣地推她,“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
“快去把這些衣服洗了,不洗完,不準回來。”宋二嫂疾言厲色。
宋姣姣被趕出家,抱著木盆,哭唧唧往河邊走。
三月剛過,倒春寒還很厲害。
冷風呼呼地吹,將她那小身板,刮得東倒西歪。
眼淚風幹在臉上,像沾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衣服打了各式各樣的補丁,洗得早已看不出原來模樣。
宋姣姣縮著脖子,抱著木盆,頂著風,來到河邊。
河裏的水結了冰。
鑽心入骨的冷。
一件衣服洗完,宋姣姣十指早已凍得通紅,失去了知覺。
這麼冷的天氣,河邊隻有她一個人。
她望著自己生滿凍瘡的手,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
久到她渾身都凍僵了。
腳尖突然被什麼東西碰了下,嚇得她立馬睜眼。
是一隻手。
宋姣姣嚇得花容失色,一屁墩跌到地上。
這時,那隻手動了動。
接著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圓球,艱難地從草從中滾出來。
“啊——”宋姣姣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